赌坊名雪狐赌坊,就开在温泉中间,客人们都是光着膀子,泡在热水里赌得正欢。

秦无忌换了一身麻衣,兑了五十金筹码,舒服的钻进了热水里。

最豪华也是最舒服的是一张镂空的云石之桌,也不知如何浮在泉水上的,周围只坐了四个人,他们身边围绕的是最美丽最年轻也最豪放的女孩子。

当然他们赌的也是最大的,每一张筹码都大得足以吓死外面那些过苦日子的武士们。

秦无忌这样的小角色,只能混在周边的几张小木桌上,玩一些不会吓人也不会输掉内裤的小局。

但他很是享受,从穿越到现在,一晃快五年了,从未有过这种放松的时候。

在这里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前世纸醉金迷的生活,很是怀念。

而且他手气不错,五十金筹码很快变成了五百,一千,乃至一万。

在温泉之中,四面都是活跃的水元素,他只需稍用灵力,便可将对手玩得死去活来,不论是筛子,牌九,还是麻将……

当他手中的木制筹码足以搭一间小屋子的时候,就是那云石桌上的赌客也诧异的游过来。

整个雪狐赌坊沸腾了,不光是因为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几乎赢光了所有人的筹码,更因为他那低得吓人的修为。

一个修为不堪一击的少年,赢了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这是真正的传奇故事。

雪狐赌坊的庄家开始擦汗,在温热的温泉中,擦的是冷汗。

没有多久,一名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游了过来,他的眼神平和但坚定,对秦无忌微微一笑:“在下薛行之,是这间赌坊的老板。”

秦无忌打量了他几眼,这男子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灵力,那是非常熟悉的灵力,而且他的模样很像一个人,很像龙女妙华的眉眼。

见秦无忌没有说话,赌坊老板薛行之从怀中摸出一叠金票:“这里是十万金,就送给阁下做个纪念,所谓赌而有乐,像阁下这般赢法,实在是没有了乐趣可言。”

他说得很有趣,而且很大方,所有人都露出笑意。

秦无忌还在沉默,不是因为想闹事,而是他忽然认出了这个男子。

确切的说,他们从未见过,秦无忌只是听过他的名字。

更确切的说,秦无忌还杀了他全家,却独独漏过了这个少年。

智家七少,智行雪,原来他逃到了这蜀国边陲之地。

是了,一定是他,薛行之这名字反过来,正是“智行雪”。

智行雪成熟了不少,而且已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度,所以他还在安静的等着秦无忌的回复。

秦无忌笑了,想到了还在外面游荡的龙女妙华:“薛老板,我想和你赌一把。”

智行雪眉头展开,一个连十万金都不要的修士,本来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但幸好他是一个赌徒,还是一个很纯粹的赌徒。

筛子浮动而来,智行雪握住:“开大小,点数相同算我输。”

十万金票加上秦无忌的筹码,足足十五万金,周围的赌徒都是呼吸急促起来,这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结果很快出来,秦无忌输了!

他是很认真的赌了这一局,并没有放水,但还是输了。

水元素可以帮他抖出六点豹子,但对面的智行雪晃出了九个点。

很古老的手法,将筛子震成两半连在一起,一个六点一个三点。

但也是很有用的手法。

秦无忌大笑,推开金子,大笑着走出温泉。

也许对一个失去一切的赌徒来说,只有大笑才能掩饰他的失落,所有人都露出了同情之色。

只有智行雪面色凝重,一直等到这修士离开,他才敢喘出那口气。

这人修为很弱,弱得智行雪甚至不需探查,就能看透他的一切动作。

正因如此才可怕,他刚才晃筛子的手法,一看便是个菜鸟,绝对的菜鸟。

那五万金子是如何赢来的,难道真的运气好?

看着秦无忌离开,智行雪招手叫来一个伙计:“跟上他,看清楚,查查是什么来历。”

……

秦无忌很放松的找到了在北边客栈的阿朵塔娜。

见到智行雪让他觉得很有趣,但也只是有趣而已。

在客栈中休息了一夜,第二日阿朵塔娜便准备好了食物和清水,出了云中之城,便是玉门关,过了玉门关,就要进入浩瀚海沙漠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