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儿紧紧的靠在庄靑宛怀里,眨着水灵灵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皇帝舅舅拓跋晟。

昨天皇祖母和皇帝舅舅的话,她都听到了,再加上今天起床时,在外面听到的两个宫女的咬耳朵,她也是知晓了自己那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那天在九曲水榭,自己不知道为何,恢复了被前国师封印的异术,也就是瞬移能力,之后她一边哭着喊救命,一边瞬移了很多地方,途中不仅吓到了萧贵妃,还连累的素欣女官踩了萧贵妃的脑袋,更严重的是,她最后在皇宫御花园,从树上掉下来把西凉国第一大族——绮空氏的少主给压伤了。

而那绮空氏,如今掌管着西凉国北疆的边防安全,半个月前大陆第一强国蓝羽帝国发兵来袭,也是绮空氏和自己父亲联手合兵,才没让敌军拿下第八座城池,最终在自己魂穿来那一天,合力打退了蓝羽帝国大军。

所以有绮空氏这么牛逼的家族当靠山,那个绮空小侯,在西凉国的地位,跟她这个萱翎郡主不相上下。

她压伤了这么一个西凉‘国宝’,问题确实很大。

这不,两天过去了,舅舅终究还是对皇祖母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可见这两天,舅舅一定被大臣们施加了很多压力,到今天,果断hold不住了。

果然,就算庄靑宛一开口就护着安萱儿,并且安萱儿也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拓跋晟照样苦笑一声道:“母后,您又不是不知晓,太伊王一生为国,两个儿子全都战死在了沙场上,绮空氏最纯正的主家血脉,只剩下了绮空小侯这唯一的遗腹子,所谓一根独苗,最是珍贵。太伊王对绮空小侯,就跟您对萱儿一样,都是爱如珍宝,疼进骨子里的,况且这事情到底是萱儿的错,至少,得让萱儿去给绮空小侯赔个不是……”

萱儿到底是拓跋皇族血脉,做了错事,必须要承担起责任。

庄靑宛也明白这个道理。

拓跋皇室几百年的努力,都没能改变绮空氏在西凉的地位,拓跋皇族,在绮空氏面前是没法子任性的。

“哀家知晓了。”庄靑宛勉强点头答应。

安萱儿感觉到庄靑宛握着自己的手微微紧了紧。

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要去给别人赔不是,皇祖母心里该是很难受的。

………………

拓跋晟走后,安萱儿扑在了庄靑宛怀里。

“萱儿,怎么了?”庄靑宛摸着安萱儿的小脑袋,问。

安萱儿把脸埋在庄靑宛怀里,闷声道:“皇祖母,萱儿是压伤了绮空小侯,这就是做错事了,是该去给他道个歉请求原谅的,不能靠着皇祖母和舅舅的疼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庄靑宛听完顿时乐呵呵的笑起来:“萱儿这么懂事,皇祖母真的很高兴。”

但是萱儿啊,你还太小,还不知晓,皇祖母不开心,是有另外的原因。

绮空氏,就如一柄悬挂在拓跋皇族头顶上的宝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拓跋皇族,在西凉,有个随时都能取拓跋而代之的家族。

几百年来,虽然绮空氏一直没有任何异动,更是镇守北疆从不入帝都,但拓跋皇族,没有一日可以忘记这个巨大的隐患。

这一代太伊王带着绮空小侯踏入帝都,虽说是为了治病,但对拓跋皇族而言,绮空氏这一步跨出,代表着什么,整个大陆,整个西凉,都明白。

所以萱儿压伤绮空小侯,才会引起朝堂民间这么大的动荡,皇帝也是如临大敌的啊,她这个君母,又怎能不跟着着急。

“走吧,萱儿,皇祖母带着你,去看看那个被你压伤的倒霉孩子……”庄靑宛拉着安萱儿的手,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