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吒紫嫣红,分外熟悉,居然是仟魁园的花海!

“咦,我怎么又来仟魁园了?”

安萱儿疑惑的往前走。

抬头,诧异的发现原本该矗立在花海边上的紫藤花树,却不见了踪影,反而能看到两个小孩子身影,蹲在地上种着什么。

一个身穿紫罗兰色皇子袍服的小男孩看着七八岁的模样,眉目精致,是缩小版的拓跋仟!

另一个是女孩子,她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纱巾,安萱儿看不清楚她的容颜,只望见一双眼尾挑起的眸子,和自己惊人的相似。

“这是什么?花吗?”

“二殿下,这是紫藤花树,等它长大后,会开满紫藤花……”

“紫藤花漂亮吗?会比那些花都好看吗?”

“当然了二殿下,这是外域的奇异珍品,四季常开,花开满枝桠。”

“那等它开花,我把紫藤花全都送给你!”

“好……”

淡淡的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那女孩儿黄莺似的花谣,弥散。

“……莹莹玉梭……婷婷青花……指尖凤蝶……赤心染香……吹风落花……落花无花……”

又是这首花谣。

安萱儿想往前跑,四周的景物却哗啦啦往后退。

前方白衣的女孩和年幼的拓跋仟,消失无踪。

“那女孩儿是谁?”

画面一转,安萱儿发现自己来到了九曲廊道。

身侧碧水幽幽,天际银月高悬。

有个紫罗兰色的纤秀身影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什么,她闻到好好闻的食物香气,像十多年前,她瞬移去御膳司,偷偷拿出来的酒心奶酪的味道。

而面前紫罗兰色的身影好似有着一股奇异的吸力,安萱儿迷迷糊糊的走上前,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嘴唇……

“啊……”

恒泰殿侧殿床榻上,安萱儿尖叫着突然坐起。

身上的锦被落下,安萱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背后已经开始结茧的伤口隐隐发痒,她满脸满身是汗,缓缓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原来是做梦……”

“可是我怎么会做那样子的梦?”

安萱儿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刚才梦里,她看到的一定是二表哥拓跋仟无疑,可那个白衣的女孩儿,为什么眼眸那么像自己?

难道那白衣女孩其实就是自己吗?

还有后来那个紫罗兰的身影,她居然……居然踮起脚尖,吻了他!

“十年前,还是六皇子的拓跋厉七岁生辰,我在御膳司,偷偷拿了很多好吃的,和九表哥分赃,可是后来,我误吃了用‘一杯醉’为原料做的一种奶酪,结果酒醉后在宫内瞬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后来醒过来,发现唇瓣肿了,很像被人吻了……”

安萱儿摸着自己的唇瓣,面色发白:“我当时什么都记不起来,为什么十年后看到二表哥,晚上就做刚才那样的梦?难道,二表哥之前所说的不是他自己在幻想,当年跟他一起在仟魁园种下那棵紫藤花树的,真的是我吗?那个白衣的女孩就是我?可是我那天好像不是穿白衣服的……还有后来,被我吻了的紫罗兰身影……二表哥那时候穿的就是紫罗兰色皇子袍服,不是吧!难道十年前我莫名其妙丢掉的初吻,对象是二表哥?”

安萱儿脑中思绪纷乱。

梦里紫罗兰色皇子袍服的拓跋仟。

白衣蒙面,眼眸跟自己很像很像的女孩儿。

还有那个五光十色的亲吻。

刚才做的梦,让她方寸大失。

“或许,这根本不是梦境,而是我那天酒醉后,失去的记忆……”

安萱儿抱着被子,失魂般的坐着。

背后伤口被冷汗浸湿,麻痒。

脖颈处的‘情沙’依旧温暖。

安萱儿握着‘情沙’,久久端坐。

……………………

第二天一大早。

自梦醒后就再也没有能睡着的安萱儿,索性直接起床。

刚让宫女从御膳司取来糕点和雪花露,侍卫就来禀告,妙瑾县主和孝迩县主到了。

“来的可真巧,燕儿这丫头真会挑时间!”

安萱儿无奈的吃完自己手中拿着的糕点,让侍卫去传二人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