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子俩折腾的苦不堪言的简熬了一个月,终于坚持不住辞职了。

……再不辞职,她就要失^身给父子俩了!好重口!

文艺小清新的包子,头一回有了模模糊糊的体会:金钱作为流通单位和一般等价物,是人向社会提要求的必要筹码。如果不能掌握一种资源,如果没有最基本的金钱和地位来保障自己,那么连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过错。

这张在浪博恩和麦里屯姑娘堆中首屈一指的美丽脸庞,这张为她引来所有年轻绅士倾慕的脸庞,这张让冰山都不能不为之融化的脸庞……在她离开中产阶级和上流社会的圈子后,竟然成为自己被命运虐待的根源。

基于两次失败的经验,简再也不敢去有性^能力的男人家干活了,她多方打听之下,找到了一个有钱的老太婆,做着陪伴和看护这样安全系数极高的工作。

本以为总算能清净一段时间了,结果老太太心爱的侄子前来拜访,当晚就把简逼到了阁楼上。

——她没钱没势,任何比她有钱有势的男人,都认为可以对她为所欲为。这是简认命的闭上眼睛后,唯一留在脑子里的想法。

幸运的是,他们被其他仆人发现了,简再次躲过一劫。

不幸的是,老太太过于溺爱自己的侄子,把所有过错都推在简身上,理所当然的解雇了她。

……为什么别人穿越了都是赚钱、升级、抱大腿,只有她一次次被骗,被炒,被纠缠呢?

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中,弱小就是一种过错。

而弱小同时美丽,就更加不可饶恕。

以上是简又经历了多次被骗、被炒、被纠缠后,终于顿悟的道理。

PS:……如果天下所有的侄儿,都像著名的凯瑟琳·德·包尔夫人的侄子那样品德高尚就好了。

那张哪怕在求婚时都纠结万分、不苟言笑的脸,现在看来也完全称得上可亲可爱了。

被赶出老太太的大宅子后,简省吃俭用,住进了廉价小旅馆,狭窄逼仄的房间里只有一张铁板床、一把晃悠得像摇椅的凳子和通风良好的薄薄的四面墙壁。

到处臭气熏天:街道旁散发着粪便的臭气,楼梯间弥漫着腐烂木材的味道,从厨房里钻出来的烂菜叶和油脂的臭气飘得到处都是……

这里的房客大多数靠出卖苦力为生,他们整日操劳却仍旧穷困潦倒——洗衣妇们脸色苍白,胳膊干瘦,有的已得了痨病,过着苦役犯一般的生活,她们在三十度高温的肥皂蒸汽里洗熨衣服;油漆工赤脚套着破鞋,从头到脚都沾满油漆,脸色疲惫、缤纷而愤怒;运货马车夫一身灰土,脸色乌黑;搬运工浑身汗臭,手臂上青筋暴突……

少部分人靠乞讨过活,他们衣服褴褛,面孔浮肿,皮肤松弛,虚弱无力,浑身散发着酸腐的气息,带着孩子们站在街角要饭,还要随时提防警^察的驱赶……

这个旅馆里还有七八个衣着破烂、强颜欢笑的粗俗女人,出几个子儿就能跟她们风流快活一个晚上。她们大多不到三十岁,身上的部件差不多都在,牙齿也没掉几颗,脑袋上还有些头发,除了肿瘤、梅毒、肺炎和肺结核外,基本不受病痛的折磨,她们的娱乐生活也算丰富,比如抽烟、酗酒、诅咒、祈祷……出卖身体换来的几个子儿一到手就换成劣质的烟草和威士忌;诅咒老天,诅咒上帝,诅咒命运;祈祷长寿,祈祷再多活五年甚至十年,祈祷幸福,比如生下来的孩子不是死胎或畸胎……

在牛头马面轮番上阵、粉墨登场登场的鬼地方求生存,简不得不把面纱缝在帽子上,再拿披肩严严实实的裹着头。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打击接踵而来……她不是没想过回家,不是没想过干脆接受了这个悲催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好男人达西,不是没想过做彭伯利庄园的优秀女主人。

可是,她与过去一切联系已被割断,能否抵达目的地毫无无把握,但要返回出发点则障碍重重。

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跟“不回去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自己选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