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心底升起疑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变应万变,她还是恭谦回道:“贵人抬爱。”

绿杏定定神,收回眼泪,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毅和狠烈:“不过,我一定会还你公道的,也还我自己一个公道!”

说罢便望着戴萤,“戴萤,有一件事,我对不住你。”

戴萤正反感地皱眉打量阿哈院的景致,听见绿杏如此说,疑惑地皱着眉质问她:“什么事?”

绿杏笑笑:“康熙四十五年,咱们初进宫那一年,端宁公主归宁的宴席上,本来是你要跳舞的,却因为脚伤,被我顶替,你还记得吗?”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做了十足准备,准备一鸣惊人,惊艳万岁爷,却在临上场前一刻,被舞鞋里的针扎伤了脚。白白错失了机会,让绿杏得了先机,先于她承了恩宠。

“其实,你鞋子里的针,是我放的。”

“什么?!”戴萤大吃一惊,连映月也惊讶不已。

原来放针的人是她,映月还记得当时戴萤还将此事推到她头上,想诬陷她。

原来,绿杏的棋局布的这样早。恐怕当时向成嫔通风报信,使得戴萤免了板著之刑的人也是她吧。看来,绿杏是通过给成嫔通风报信这一招,得了成嫔的待见,才有机会,伤了戴萤,自己代替戴萤在皇帝面前一舞,荣封宫嫔。

映月心里不禁赞叹,这绿杏平时沉默寡言,懦弱无争,没想到心机却是如此深。初进宫时就开始为自己的封妃之路做打算。从前,她还感叹是绿杏幸运,命好,没想到却也是她一步一步算计出来的。

戴萤怒极,一巴掌拍上绿杏的脸:“贱人,你竟然算计我。”

她不恼,反倒是笑了笑,盯着她道:“我受你这一巴掌,是还成嫔提拔我的恩情,和伤你脚的罪。”

还未说完,就反手一巴掌拍向戴萤的脸颊,眼睛似要冒出火来,狠声道:“我也算是对你们仁至义尽了,你处处算计我,推我落水,在咸安宫时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又杀了我娘和我弟弟,这笔账,你是还不清了。”

戴萤一时惊住,想不到她竟然敢还手,不禁更怒火中烧,上前想抓花绿杏的脸,却没想到被绿杏挟住双臂。她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绿杏是做惯了粗活的,怎比得上绿杏力气大,双手被绿杏反别在身后。她挣脱不开绿杏的钳制,一边挣扎一边急喊:“我没有杀你娘。”

绿杏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她,想她几次想置自己于死地,她早已不再信她。望天长叹:“娘,女儿不孝,累的娘亲被奸人所害。女儿一定替娘报仇。”说罢,从发间抽出一支发簪,本是细圆柱形的簪针,已被她磨成刀片状。从发间抽下来时,甚至割碎了一挫黑发,可见多么锋利。

她将发簪抵在戴萤脖颈,斜瞟了一眼映月,眼里有一丝愧疚,“映月,我给你一次机会,要救她吗?救了她,你便能飞黄腾达,只是也免不了我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