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嘴吧!”族长神情复杂,仔细的打量着我,质问道:“你真是陈桐?回来干什么?”

我瞪着族长,冷冷一笑:“这是我家,我想回来就回来,你管得着吗!”说罢便领着煜明和霁月转身便走。

“他…他…他…怎么这么嚣张,欺负了人就这么走了?族长你得管管,替我家小娟做主!”劲材婶不依不饶的喊着。

“得了吧,快回去吧,这小子你惹得起?他阿妈是草鬼婆,小心他放蛊弄死你!”陈小峰他阿妈连忙拉着劲材婶惊恐的说着。

听到这话,我心中瞬间涌出一团怒火,此刻我眼神含刀,扭头看着众人,狠狠地说:“谁再提草鬼婆这三个字,我就杀他全家!”

言毕,我就领着煜明和霁月往自己家走去,那只白刺猬也屁颠屁颠的跟着我们,不时扭头朝寨民们看看,惹得寨民一片惊呼。

“妈呀,看到那只刺猬没?成精了吧!”

“这下陈家寨可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嘘…你小声点,让草鬼婆的儿子听见就麻烦了!”

……

我不再理睬他们,对他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之情,其实嘴上说放火烧寨子那只是解气而已,尽管阿妈被大火烧死的惨状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可当我面对他们,却如何也狠不下这个心,下不了这个手。

远远的看见老屋,孤零零的矗立在陈家寨的边缘,因为年久失修,显得那么的破败不堪。

我站院子外,甚至不敢进屋,心中一片悲痛。八岁之前这儿就是我家,这儿有阿爸,阿妈还有阿奶,尽管贫穷,但却是那么的幸福。

现在,这个老屋留给我的只有悲伤记忆。阿爸惨死在这里,阿妈也在这里被那些狗日的拖走烧死,甚至就连阿奶也是在这里亲眼目睹阿爸惨死后才疯了的。

“脏猴子,这就是你家啊,怎么不进去?”煜明说到。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这样傻傻的站着,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残忍的回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推门而进。

院子里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想必这么多年没有人会来这里,因为这儿对陈家寨来说就是一个晦气地儿,大家躲着都来不及,又怎会涉足这里。

踩过疯长的野草,我走到了屋子的门口。因为年久失修,大门的臼槽已经腐朽,半扇大门斜倒在门框上,摇摇欲坠,我扶好腐朽的房门,跨进了屋。

门槛在那晚就已经被中年汉子用蚩王步踩成齑粉,不见了踪影。地面上那个中年汉子留下的脚印坑依旧那么明显,这每一个脚印就如同尖刀一般刺进我的心里。此刻,那晚的生死搏斗的画面一幕一幕又涌上了我的心间。

此时,我的眉心一痒,金蚕王突然蹦到了地上。我心中纳闷,正常在白天的时候这只肥虫子一般不会现身,难不成它还记得这个地方?

只见金蚕王在地上扭动着,不时的看看我,似乎在寻找阿妈的气息。我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水,这只肥虫子也算是有良心,它真的还记得这个地方。

霁月的白刺猬一见到金蚕王,兴奋的吱吱乱叫,屁颠屁颠的冲到金蚕王的身边,用它那粗短的鼻子拱着金蚕王。

金蚕王此时估计和我一样的心情郁结,一下子咬上了白刺猬的鼻子,白刺猬吃痛不已,甩开金蚕王,蹿到霁月的身旁,就像小孩告状一般,“吱吱”哀嚎着。

煜明一见,哈哈直笑,那种作死的劲又上来了,指着白玉刺猬取笑道:“霁月师妹,你不管管你那蠢刺猬,你得告诉它,它是一只刺猬,不是一条虫子,老是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金蚕王,真是拿热脸贴冷屁股,不嫌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