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以后,窗外的月光就愈发显得凄凉惨白,落叶声唰唰的钻进耳朵里,让无法入睡的人感觉更加烦躁起来。

肖白最终还是让小雪回房间去睡觉了,他既然已经醒过来了,身体就没什么大事儿了,用不着再让其他人守着他了,肖白也没有那种习惯,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要好好想想。

封印着蛇妖的印是府长大人的天之印,那个印可算得上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印了,按道理来说,除了府长大人外,是没有人能够打开这个封印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那个逸然仅仅是一个少年,怎么就可能打开封印呢?

肖白实在是想不明白,不仅仅是这一点,更多的是那个少年的实力,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实力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光从目前逸然表现出来的来看,他实力绝对不在S级之下,这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一个少年在怎么努力修行,也不可能变成这么厉害的人啊。

肖白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桑槐树的落叶,整整一晚上都没能入睡,他实在想不通这里面的关系和原因。

在驿馆后面的背街小巷内,有一个哑巴老头,整天呜呜丫丫地喊叫着,一开始来长安城的时候,每天晚上肖白都能听到老头的喊叫声。

不过后来的时间里,却再也没能听见老头的喊叫,过了凌晨之后,肖白忽然又听到驿馆后面传来了哑巴老头凄惨的喊叫声。

呜呜咽咽、含糊不清,没有人知道他在喊些什么,也没有人去搭理他,那个老头的子女不要他了,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平日里只能艰难地靠着大家的帮忙维持生计。

肖白静静听着老头的喊叫声,心里像是憋了一股气流一样,很难受很不舒服。

那个老头应该是想家了吧,想把他给丢在这里的子女了。

肖白躺在床上,眼圈有些红润,他不是什么圣人,他也会流泪,也会有和寻常人一样的感情。

那个哑巴老头好歹还有一个念想,可是自己呢?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

肖白平时总是笑着说没什么装坚强,其实这世界上啊,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渴望着感情。

人们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非常期待、渴望、珍惜,对于肖白而言,那个东西就叫做感情。

肖白喉结上下动了动,一阵倦意袭来,转过身子想要匆匆睡去,可是刚刚翻过身子后,却被眼前的人给吓到了。

一个少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肖白喉结再次动了动,连同着把所有震惊和疑惑都给咽进腹中,看着逸然轻声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自己躺在床上念念叨叨了一夜关于逸然的事情,没想到他真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

起初看到逸然的时候,肖白有一瞬间的恐慌,他想不通逸然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杀掉自己吗?

虽然现在身体并没有康复,但是实力却并没有跌退,肖白自觉应该是能够感觉出来房间里多出来一个人的,可是对于逸然的出现,自己却一无所知。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早就来了吗?那他为什么还不动手?不是要来杀了自己吗?难道是有其他的事情吗?

听到肖白的问话,逸然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从臆想中苏醒了过来一般,他低头看了一眼肖白,嘴里你嗫嚅了几声,可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