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画师不擅长裸体,可这是你最拿手的,何况那人还是个女子′方便嘛。”他说着挤挤眼,脸上很是流露出几分色意。

李浅为之气结,以她对他的了解,这样的事他还真能做得出来。这分明是看上哪个女人,但用美女出浴这样的画来讨好佳人。可这也太过了吧?

她暗自猜测人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但就算明知道这事荒唐,还是被他一步步逼着,到了后来不同意都不行了。

齐曦澜心满意足的走了,两个时辰之后,有一顶小轿停在了太傅府的后门。

李浅躲过方府的下人,悄悄从后门出去,在临出门时,她告诉秀姑,若是两个时辰她回不来,让她赶紧禀报皇上得知。

秀姑哭得双眼肿的好像两只桃子,一副她是准备慷慨赴死的悲催样子。嘴里还一个劲儿说着:“娘子,你要活着回来啊。”

李浅有些着恼,这个丫头真是晦气。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看人的脸色?看来进宫时绝不能带着她,否则不死一百回都亏了。

上了马车,一眼看见悠闲靠坐的齐曦澜,一见她,便露出一抹最灿烂的微笑。

看她神经绷紧,他笑着调侃,“别那么紧张,死不了的。”

李浅瞪他,用警告的语气道:“今日我的孩子若有什么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放心,有我呢。”他摇摇扇子,抛了个媚眼过来。

李浅轻叹其实真不该相信他的,这男人从认识他开始,就没靠谱过。但也可能是长年养成的习惯,对他的话有点言听计从,到现在连拒绝都不会说了。

又叹一声,吩咐车夫赶紧走,早点办完了事也好回来,万一齐曦炎来了,她有一万个理由都不好交待了。

齐曦澜笑了笑闲适地靠在车垫上,摇着那把海棠春睡的折扇,表情很是得意。大年初一不用拜年,真是太好了。想必京都里也没人喜欢他这个不招皇上待见的王爷,不过能有他喜欢的女人陪着,倒也是美事一件。

“哈哈······”他大笑两声换来李浅的侧目。

“你消停点吧。”李浅怒叫,自己都快烦透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马车沿着长街缓缓而行,她本以为齐曦澜会带她去某个宅院,然后在宽大的厅堂或者卧室里为某个女人作画也许还能顺便闻一下被牛奶和鲜花浸泡后的香味儿。可谁想到,马车绕过一段繁华的街道,最后竟停在京都城最有名的一座妓院前。

看到宽大的“翠香楼”的招牌,她很有一种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这就是你所说的最好的地方?”

以他龌龊的性格确实不能期待太多,可难道他要让她未出世的孩子,也跟着见识一下,大燕朝最伟大的地方长什么样子吗?她才不要生一个和齐曦澜一模一样的孩子。

齐曦澜脸上的笑容却极灿烂,“你不是来过妓院吗?这地方应该不陌生吧?”

第一次见她穿女装,就是在妓院里她还做过江州名妓呢。

李浅不理他,转身要走,却被齐曦澜伸臂拦住。他笑得好似要咬人似地“你答应的事,要是反悔,可别怪本王做一件事了。”

她瞪他,“你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皇上,你私自拐带本王逛妓院,并意图对本王不轨。”

这…···天底下还有叫天理的东西吗?她咬牙,磨牙呲牙最后却也只能换成一个极灿烂的笑容看他。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齐曦炎)曾经跟她说过,面对敌人他笑,你必须也跟着笑甚至比他笑得更美,更善良。可天知道,对眼前这个极品不动气得有多难?

“放心,今天是初一,没人那么无聊的来逛妓院,你不用担心被谁看见。”

怎么会没有无聊的人,他不就是其中的一个吗?大初一的逛妓院,天底下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了。她不愿进,却被他强拉硬拽的拽到里面,果然如他所说,这里面没几个人。妓女们也不知是都回家过年了,还是怎的,竟一个都没在大厅,只一两个大茶壶坐在那里嗑着瓜子,时不时地还打一个哈欠。

他们一见两人进来,先是一惊,随后笑着迎上来,“您两位,今儿个咱们不营业。”

齐曦澜甩了甩扇子,“知道你们不做生意,我是来见舒舒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