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曦鹏对此的意见是:关他屁事。

西鲁王的表情则是惊讶,他似乎不相信启王会如此做,为了慎重起见,根本没给他定罪,反倒在皇上面前请旨,担保启王绝不会做此事,这是有人故意陷害。

齐曦炎听了他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大赞西鲁王为人老持稳重,并命他一定追拿到真凶。

西鲁王领命,这些日子果然在四处追查真凶,那就一个操劳啊,大约是两条腿都跑细了吧。

说到这里时,齐曦鹏偷笑了一下。

说实话,他倒真佩服齐曦炎,他这个弟弟心眼多的能当筛子。他恐怕早料到西鲁王要说什么,打蛇顺棍爬,把个老王爷挤兑的,不弄出个与启王不一样的嫌犯都不行了。

李浅听着齐曦鹏的叙述,甚为满意,敬了他一杯酒,笑道:“那你呢?你在里面又干了什么?”

齐曦鹏摸摸鼻子,“也没干什么,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而已。”

像他的作风。他一向是遇事躲事的,否则也不会活这么久。

喝酒喝多了,头有点晕,她扶着桌子站起来,一时不稳,身子晃了晃。

齐曦鹏扶住她,刚要说话,忽觉得后颈一阵发凉,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

齐曦炎终于发作了,凉凉地声音道:“东鲁王,你们在聊什么呢?也跟朕说说取个乐子。”

齐曦鹏摸了摸脖颈子,干笑,“也是没什么,只是恭贺了娘娘几句。”

他知道这是要发飙了,他守着李浅说了这许多话,某人能看得惯才怪呢?不过这也怪不他,是李浅非拉着他要说的嘛。

放了她的手,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似地掸了掸袍子。然后迈步,有多远走多远。跑慢了·怕有人找后账。

李浅重新坐好,装作没事人似地看歌舞表演,完全无视那嗖过来的冷光。

只是她一个人吃醋,他却跟没事人似地·多没意思,要吃醋,大家一起吃才够酸嘛。

被他们这边一闹,原本正和皇上小声说着话的安嫔,也被打断了。她怨恨地望着那个据说是皇上最喜欢的女人,别人都说她抢不来这份宠爱。她倒要试试,论美貌·聪明,她究竟哪点比不上她?

李浅专心地看表演,可能是和齐曦鹏说话太长,感觉封妃典礼很快就过去了。

礼毕之后,齐曦炎起身,却不离开,小眼跟刀子似地“嗖”在她身上。

李浅叹口气,知道这是警告·忙爬起来跟上。你说,她现在明明已经是娘娘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呢?

齐曦炎进了御书房·也不说话,坐下来就开始批阅奏折。

李浅跟进去,见到他这样,就知道他是小心眼又犯了。

“我错了。”她识趣地跪在地上。

她也是以前做男人做习惯了,跟谁都没有避讳,也一时忘了,自己又添了一个新身份。是他贵妃娘娘了。

齐曦炎终于抬起头,眉头蹙地死紧。

宫中规矩,后宫嫔妃是不许和朝中大臣闲聊喝酒的。尤其还是大廷广众之下,像这样推杯换盏的·算怎么回事?

这根本就叫——不守妇道。

李浅跪正了点,她嘴上说着悔过,心里却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变成今天这样,又怨得了谁?是他从来都把她当男人用,一步步逼成这样的。

看见她这样子,齐曦炎不禁想起从前做太监那会儿·原本升起的怒气瞬间消弭了。

他叹口气,“你都是当娘的人了,以后还是稳重点,那些朝中大臣亲贵,能远着点就远着点。”

“诺。”李浅吁了口气。

“臣妾告退。”她正想开溜呢,却见齐曦炎放下笔,淡淡地声音道:“皇后说了,你初入宫,对宫中规矩还不太懂,回头到她宫里好好学学吧。”

李浅咧嘴,合着这是要报仇了吗?

齐曦炎也没想让人整治她,只是皇后今日说的话,叫人颇费思量。

今天在长门殿,冀皇后说,“浅妹妹性子豪爽,既来了宫里,也该把以前的性子改改了。不如叫在臣妾宫里,调教调教吧。”

他本来没答应,可看她喝酒喝那么凶,还跟齐曦鹏称兄道弟的样子,怒火便升了起来。

满朝文武都是带眼睛的,这封妃的第一天就这样,让他这个做皇帝的脸往哪儿搁啊?

总归还是要磨磨她的性子,既来了宫里,也该改头换面,收收心了。

李浅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可性子养成了,想改又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那帮女人不是想斗吗?斗就斗,她奉陪了。

想到这儿,她一脸委屈地轻泣出声,“皇上,臣妾可还没出月子呢。生产时受了寒气,又被大火惊吓了,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皇上,您就眼瞅着臣妾受此劳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