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看这贵妃娘娘也真是的,见了皇后也不行礼这不是没把您放在眼里吗?”

冀兰回头,见说话的是荣嫔,不由暗自冷笑。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巴不得她和李浅先斗得头破血流吧。可惜啊,她不用斗,已然输了。

她刚要刺她几句,宫殿外传来了太监连续不断的禀报声:

“盛昌长公主觐见——”

“大公主、附马携王子觐见——”

“二公主、三公主、四主觐见——”

“西鲁王、东鲁王、平王觐见——”

话落,便见到几位公主和几位王爷出现在长门殿门,都是一色的喜庆装扮,对着他们行跪拜礼。口中呼着:“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望着下面乌压压的人头,李浅心中忽的一痛。来了这许多人,但唯一没出现的就是楚天歌,听说他离开京都至今未归。这是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碰面了吗?

心中已然放心,可触景却又难免生情,她真的希望在这样的场合,能得到他一声祝贺。但她也知道这是痴心……他的痴,她的心···…

李浅一落座,才发现身边坐的是安嫔。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位安嫔娘娘,她年纪尚幼,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宛如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她是那么的艳光四射,令男人沉醉销魂。

这会儿她正对她抿嘴一笑,俏皮中透着几分可爱,“妹妹恭喜娘娘了。”

“同喜,同喜。”李浅假装客气。同“坐”是一定的,同“喜”就不必了。

安嫔嘴角微扬,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笑的。

小皇子还不懂事,这满月宴·也就抱出来给大家瞧瞧,让人多夸几句。其余的该乐呵的还是她们这些大人们,做样子也是她们这些大人们做给自己看。

李浅真的很开心,一直微笑着看着她的儿子·这是她的儿子,今天终于终于满月了。当然······如果身边坐的不是安嫔就更好了。

她宁可和花妃坐在一处,也不愿挨着安嫔,最起码花仙儿的心思不那么难猜。而这位安嫔,绝对是与西鲁王一样的人,甚至和齐曦炎也像了几分。而这样的女人,能让人心里舒服了才怪。

满月宴庆贺了两个时辰才逐渐散去·今天齐曦炎也格外开心,不由多饮了几杯。喝的醉醺醺的,最后是由太监们搀扶着送回寝宫。

皇上离开,安嫔也站起来,对李浅一笑,“姐姐,妹妹告退了。”

李浅颔首,眼看着长门殿中人都走光。

曲终人散·她却少不得要去看看皇上,喝那么多酒,他以为自己是酒缸吗?

昨日依稀记得入睡时候·已经隐约可以看天边泛着肚白之色了。她在皇上寝宫守了许久,看着他睡着才回自己宫里。

一夜难眠,后来自己迷糊睡了一会儿,忽听到外面有声音。猜想大约是皇上上朝从这儿路过。

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起身。

吃过早饭,早早的向皇后请了安,又让人去看望了一下小路子。

他是总管,太监们执刑也不敢打得太实着,他伤的不重,将养几日就好了。只是提起那天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也难为他为自己受了罪,李浅叫人安慰了几句,又着人送了些补养品,与他调养身子。

小路子抱着礼盒子,哭得越发响了,他要这补品有什么用·只求这位主子以后能消停点,别拿她当下酒菜。

李浅听后笑了笑,这小子要真那么谨小慎微,就该离那些是非之人远点。

今日皇上下朝下的早,在帝阙上召见朝臣议事,还让人传旨叫她过去伺候。

李浅现在身份与以前不同,凡事应该避讳一些。她怕他欲求不满,再来一次“大庭广众春满书案”,那可就遭了。

她推脱着不想去,可后来听说这回见的大臣里有西鲁王,便有些意动。

齐曦澜的事还没完,总不能老在牢里押着,说不得要着落在这位王爷身上。今日他若卖她这个面子也罢,若是不卖,可别怪她新帐老账一起算。

这高高的帝阙她已经好久没走了,台阶踏了一半便觉有些微喘。自生产之后,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那个时候着了寒气,又受了惊吓,似落下了病根,腿脚也似不如以往利索。

耿直总说她需要静心调养,忌走动,也忌多用心思,可看现在这种状况,她肯呼呼大睡,也睡不着啊。

天生是个劳碌命,也怨不得别人。她叹口气站在第七层的台阶上,稍事休息。

转眼已开春了,树枝上出了几个小小花苞,道边的柳树杨树也抽开了新芽。深吸口气,昨晚刚下过雨的空气也清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