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消气,儿臣知错。”向宗光与二王子先后低头捶胸,异口同声的说道。阮明心站在两人身后,也静静地跟着他们的动作垂下头去。

老北狄王缓过来,免了他们的礼,“老五说得也不无道理。恐怕大剑师不肯再相助我军。”老北狄王说道。

“父王,儿臣不这么认为,儿臣以为大剑师一定会再次相助我军。”二王子肯定道,还特地看着北狄王的眼睛强调一遍:“这次一定会!”

“哦?老二此话何解?”老北狄王来了精神问道。

阮明心目光低垂着安静地做着一枚雕像。

“因为纳兰子墨。”文王子洋洋得意说道:“名义上纳兰子墨是大剑师的入室弟子,实则他们情同父子,儿臣曾经见过纳兰子墨的两面均确凿地见到纳兰子墨的胸前挂着的松石——碧绿清苍琅琊玉,垂下玛瑙有清铃。那是每一任大剑师的标志事物。可见大剑师对纳兰子墨寄予的厚望有多高,这个仇,大剑师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原来,如此。

阮明心回忆起当年第一次见到纳兰子墨是他胸前过的那个古怪又诡秘的配饰,每走一步都有清灵又厚重的叮当声发出。这也是上次在两邦和谈宴上她第一眼就注意就注意到了当时那个黑衣人的原因。

当年的纳兰子墨不过才十岁稚龄,左丘珩一就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传授与他,果然是相当看重他了。她还以为按照当年左丘珩一对纳兰子墨严苛又清淡的态度,纳兰子墨就是他坐下一个比较看重的弟子这样的身份,没想到竟然……

看来这次左丘珩一就算是不自己亲自来,也必定会派出身手不低的弟子过来助阵。

就是不清楚他会如何打算,如果是左丘珩一亲自过来的话,那她必定不能动他分毫,贸然行动说不定还会将她自己给折进去;如果是派了他的徒弟过来的话,按照上次与纳兰子墨交手来看,既然纳兰子墨是左丘珩一当做接班人来教导的徒弟都还未突破剑师境的境界,那么其余弟子不足为惧。

至少以一对一她是完全没有问题;以一对二,获胜虽然可能会难了些,但也勉强可以;就怕大剑师的气愤比她想像的不可估量,但凡派来三个或是三个以上的话,结局就未可知了。

阮明心有些担心,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大剑师要教导处一个有能的嫡传弟子,除了弟子的天分很重要外,师傅的教法也不可忽略。

就像她的师傅苍离一样,师傅教导采取扬长避短,且弟子们的天赋都优于常人,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却都不是十全十美,总是一方面突出另一方面相对空缺。如大师兄的医术,三师兄与她的剑术还有霍铮的谋略以及天赋最好的五师兄,却是最醉心于师傅的观星之术一样。

以己度人,他们尚且如此,可以推测左丘珩一的弟子如无意外也是如此。

二王子的话北狄王很是认同,派他出去立即去请大剑师来。

向宗光无话可说,想要拍一拍阮明心表示心意,然却被阮明心忽然避开。

解决了心腹大事,老北狄王虽然还在伤心一连失去两个儿子,但是眼前的儿子总归是最肖似他,自己最看重的,有且还是儿子新婚第一天带着媳妇来拜见。北狄王也不想寒了儿子的心,打起精神和他跟阮明心前前后后说了几句话才将人打发出来。

军营的气氛很紧张。

从王帐出来,阮明心就明显感觉到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氛围,若是说刚才他们从自己的营帐出发去到北狄王帐的路上军营的气愤可以用一张弯弓来形容,那么现在他们出来回去的路上那就是弓已经搭上了箭,且还在不停地拉开弓弦,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