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帝现在没有这个实力来攻打断尘渊,可是绝对不能让他有半分这种心思,如果攻打北狄有了效果,那么断尘渊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师兄,不是我自私,师傅临走前让我们守护这南庆百姓,我也尽心竭力的做着,如果当今圣上是一个明君,我也无话可说,断尘渊给他就给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

傅东山听了阮明心的话,也在原地沉思,他明白阮明心话里未尽的意思,当今皇上真是不可琢磨。

他也不知道该去怎样评价,朝里的事情他心里也很清楚,皇上年纪越大,就越是变本加厉。

他想了半天,其实觉得阮明心说的对,可是骨子里的忠君意识还是让他很为难,一想到如今南庆朝中的情况,忠君为国的贤臣良将,有哪个不是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思及此,傅东山一眼看过眼前的胜似亲人的师兄弟,师父虽然有令,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的责任,可阮明心也说的完全没错,与其等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被皇上打杀,不如就此作罢。

“那我们如何向皇上解释退兵的理由?”

仗打到一半就退兵,如果没有一个像样的说法,皇上那边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听了傅东山的话,阮明心提着的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这样问,就已经说明了他已经同意自己的观点。

阮明心怕的就是傅东山一意孤行,哪怕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做,只因为皇上是君,他是臣,他自小接受的就是那些忠君之道。

在这点上阮明心活了两世,更加了解皇上的性子,也更加明白其中的险恶之处。

“这个好说,师兄,你现在不妨拟一份急报,内容就说攻打北狄途中,断尘渊的人已经从中多次阻拦我们,北狄已经据城坚守。如果再按照这个情况一意孤行,届时若断尘渊与北狄前后夹击,我们一定会全军覆没,重蹈北狄十万大军的覆辙。”

傅东山听了点点头,这样子倒未尝不可,阮明心看到他的表情后又追加了一句道:“事情说的严重些,要不然依着皇上的脾气,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打算的。”

在当今皇上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清楚的让他看到得失,否则很难将他说服。

“好,我现在就写,快马加鞭估计很快就抵达京城。”

傅东山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立刻就会雷厉风行的去做。

师兄弟们开窍了,大师兄开窍了。

——

皇帝正襟坐在案牍前,单手扶额,挥墨为文书写下一句批注。侍女护着火星子,点燃临邦进贡的熏香,又拿了上好碧螺春以清晨荷露沏了茶,毕恭毕敬地置于案前,茶烟淡淡飘香。

皇上伸手取了,一边道:“今日怎还未闻北狄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