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恼羞成怒,攻击赵妈妈作风不正,和外院的门房眉来眼去。却被赵妈妈反指出她收买办为义子,逢年过节收受贿赂,并发下毒誓,若真有水性杨花之事,愿天打雷劈。

沈宛看得津津有味,她大致已经知道了,人在心虚的时候,会找出什么理由来开脱。

正因为赵妈妈在处事上没有什么瑕疵,没有被她抓住马脚,所以只能从品行方面来纠缠。

而赵妈妈丝毫没有给郑妈妈继续蛮缠下去的机会,她直接抛出了一个大炸弹:“我记得,郑妈妈去年新买了宅子吧?那三进三出的宅子,少说也有几千两吧?不知道以郑妈妈的月银和您家那口子的月例来算,要到几时才能筹够这笔钱呢?”

郑妈妈顿时被噎住,哑口无言。

沈宛的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这算不算是意外的收获呢?

她原本只是想先敲打敲打这位郑妈妈,为她日后接管沈家后院立威。谁能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到现在,谁都没有办法收手了。

“小姐,您要为我做主啊!”郑妈妈跪在了沈宛的面前,“奴婢对沈家忠心耿耿,这宅子,一部分是奴婢这些年经营嫁妆所得。再加上我家的小子争气,在外面跑腿,也挣了一些钱,余下的,都是东拆西补的......”

戏也看够了,沈宛知道,是时候收场了,她淡淡道:“我会派人去查,二位静候消息吧。”

郑妈妈抹干了原本就不多的眼泪,恨恨瞥了赵妈妈一眼,出了门。赵妈妈的腰杆挺得直直的,想到方才沈宛的眼神,只觉得,这后院,怕是有一场大风雨在酝酿之中。

不过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怕什么?

郑妈妈在沈宛这里吃了排头的事情,在当天晚上,就传遍了后院。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几位手脚不干净的妈妈连夜去翻账册,却发现,原先摆着账册的地方,空无一物。

白妈妈几乎立刻就来请罪,沈宛吃了一盏茶,将她打发了。

三天以后,调查的结果下来了。

这一天,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妈妈们都聚在了沈宛的院子里,听着绛紫铿锵有力的在通报郑妈妈的“光辉”事迹:“神武五年,收受陈买办二十两白银,一对赤金镯子。神武七年,认陈买办为义子,同年借生辰礼,收贺礼一百两。后来二人串通,里应外合,借口买山参,做假账吞掉白银二百两......”

一声一声,重重砸在众人心上。

郑妈妈脸色惨白,精神萎靡,哪里还有昔日的嚣张气焰。她由两个婆子扶着,双腿颤抖,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珠帘被缓缓撩开了。

沈宛一步步走了出来,立在台阶上,云淡风轻的问:“郑妈妈,你可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