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师尧都快记不起来易泊文是什么时候搬来跟他一起住的,大概是来了之后就没走过吧。

易泊文第一次进到纪师尧书房的时候,他还疑惑,为什么纪师尧的书房比卧室还大。后来却觉得正好,他在窗边多摆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满了他的手稿和画笔。

易泊文的画很好看,低头画画的样子也很好看,纪师尧很意外,他居然是一个漫画家。

他赶画稿的时候特别专注,珍而重之的样子,特别性感。

纪师尧常坐在一边看他,易泊文偶尔会抬头问他:“一直看着我呢?”

纪师尧笑着点头。

易泊文有次把手里的画板转过来给纪师尧看,问他:“好看吗?”

“这是我啊?”纪师尧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你要像我画得这样子那么乖就好了。”易泊文笑着说。

纪师尧一时动情,“一直会这样的,你在呢。”

下班路过书店的时候,纪师尧特意进去看了易泊文已经出版的作品,纪师尧不太懂,但是觉得很好看。

纪师尧把那个绘本买回了家,第一页上是他的笔名,大气凛然地印着两个字:

拉图。

这本书被放在书柜的最下层,纪师尧没拿给易泊文看。这大概算是一个秘密吧,一个关于易泊文的秘密。

易泊文坚持不懈地管大圆叫卷毛,有时候把纪师尧也给带沟里去了,早晨起来开口就是,“卷毛呢?”

纪师尧仿佛已经看到了乔执安的生无可恋脸。

易泊文在厨房答:“阳台思春呢。”

纪师尧去阳台把大圆抱了回来,然后问易泊文:“今天早晨又吃三明治啊?”

前几天纪师尧吃腻了楼下的馄饨和蒸饺,易泊文就开始自己做早餐,他俩已经连续吃了一个礼拜的三明治,虽然可以选择在三明治里夹火腿还是培根,但说到底它还是三明治啊。

易泊文轻笑了一声,“吃腻了吧?今天喝粥,海鲜粥。”

纪师尧闻言一喜,奔向厨房,打开砂锅,真香!“你煮的?”

易泊文点头,“那必须啊。”

这顿早餐,纪师尧是在一种自己简直不能更幸福的认知里吃完的。

卷毛来了之后,其实一直是易泊文在照顾,他俩并排坐在纪师尧对面,纪师尧总觉得挺可乐的。

易泊文发现了问他:“你乐什么呢。”

纪师尧含糊道:“粥挺好喝的。”

他看着纪师尧笑,易泊文笑的时候嘴角的酒窝特别好看,可惜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有的时候只露出一边。

易泊文把卷毛放到地上,然后说:“准备一下,今天不是有考核吗?早点到。”

纪师尧点头,“好,你今天还送我吗?”

易泊文一边收着碗,一边说:“送啊,怎么能不送。”

易泊文送纪师尧上班的时候总是习惯打开电台,听听音乐,好像在马路上堵着也没那么难受了。

纪师尧低头一页页翻着文件,他的实习期有三个月,每月一次考核,今天是第二次。

上一次考核是韦玮主考,这一次是郑晓铭,韦玮自不必说,毕竟纪师尧不是她的人,可面对郑晓铭纪师尧也没底。

郑晓铭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纪师尧跟何照的命运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