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慕容澄有两子一女,长子慕容义是从七品钦天监监正,没什么野心,痴迷星象,膝下也有两子一女,今年十二岁的双生子慕容岁安、慕容雪安,和八岁的女儿慕容烟雨。

次子慕容忠的官职要高一些,是国子监从四品司业,长女慕容霏雨便是当今的贤妃娘娘,还有一个九岁的儿子叫做慕容廷安。

如今慕容澄唯一的女儿,有成国三美之一的慕容芷嫣又嫁给了醇王赵期,可说是满门富贵,喜宴上出了这事儿,不知是醇王比较丢脸还是慕容家比较丢脸。

此刻赵期虽然拼命地压制着怒火,可是脸上淡然的表情却是维持不住了,看得一边的慕容义心惊胆战,更是恨死了来闹事的唐思元。

唐思元的父亲是慕容澄的同窗好友,只是当年慕容澄考上了榜眼,而唐思元的父亲名落孙山,两家也算是世交,在唐思元和慕容芷嫣幼时还经常在一起玩,后来唐家举家迁离了岩阳城才渐渐断了往来。

然而让两家人都没想到的是唐思元当时就对年幼的慕容芷嫣情根深种,当赐婚的消息昭告天下之后他就一个人回到了岩阳城,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混进了醇王府,更是借着酒劲闹起了事,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不用等到明天,不出半个时辰慕容家和醇王的脸就别想要了。

“思元!你这是干什么?!今日是嫣儿的大喜日子,你若是还念着唐家和慕容家的情分就不要在此处胡言乱语!”慕容义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只想把唐思元弄走,却不知自己的这番话更让人想入非非。

酒醉的唐思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情分?你们把嫣儿就这么嫁出去可曾想过当初我们两家的情分?”

赵期眯了眯眼睛,阻止了慕容义要接的话,再这么说下去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命人上去拉住他,想把他弄走,但不知是不是醉酒的人力气特别大,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竟然把围上去的人都踢开了,唐思元指着赵期,大着舌头说道:“赵、赵期!我要跟你决斗!赢、赢的人……”

苏佑玥此刻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梁暮歌站着,梁暮歌则有些魂不守舍,怀里的苏佑玥又瘦又小,没有一点儿女性的特征,可是他却心跳地厉害,也不知是不是两人靠得太近了,隔着衣料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一想到苏佑玥的真是性别是个姑娘,他竟然脸红了。

正当梁暮歌胡思乱想的时候,苏佑玥却细细地看着唐思元,她不知道唐思元和慕容芷嫣是什么关系,可是唐思元看起来怪怪的,她用手肘捅了捅梁暮歌:“阿暮,我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你看呢?”

生在现代的苏佑玥对于喝醉这个状态绝对是很了解的,她自己也不止一次地喝醉过,虽然唐思元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梁暮歌总算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挪了开来,还没去看唐思元就觉得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轻嗅了两下蹙起了眉头:“这个味道……是尤醉草。”

“尤醉草?”苏佑玥一愣,这和唐思元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不是真的喝醉了,是服用了尤醉草,这种草药能让人呈现出醉态,一般来说就跟喝醉了没两样,但是这其实是一种能控制人的草,让人服下之后教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梁暮歌皱起了眉头,他小时候为了能快速了解药性也曾尝过这种草,明明意识是清醒的,但忍不住就是会去复述别人说的话,所以苏佑玥才会觉得唐思元看起来怪怪的,因为他在反抗。

“教他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他不是应该学着那个人的话说么?”苏佑玥用嘴努了努慕容义的方向。

“我说的只是尤醉草本身的药性,他也有可能服用的是加了别的东西或者用特殊的方法炼制的东西,以便控制。”梁暮歌说着又扫了一眼站在唐思元身边的人,“控制他的人应该就在现场。”

苏佑玥和梁暮歌的窃窃私语逃不过赵期的眼睛,他虽然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唐思元的身上,但眼角仍然在看苏佑玥有没有大碍,如今见她脸色好看了不少松了口气,又见他和梁暮歌那么亲密才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他看着唐思元冷冷地说:“这婚事是御赐的,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去告御状。”

“谁不、不知道你、你是王爷……”意思是告了御状也没用。

慕容义听得汗都出来了,唐思元虽然在这里闹场,可是慕容家和唐家毕竟是有些情分在的,唐思元又是唐家的独苗,再怎么也不能让他出事,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叫人去叫慕容澄的时候,却听靠在梁暮歌怀里的苏佑玥有气无力地开了口:“王爷,你们能否待会儿再吵?微臣挨了这人的一板凳胸闷地厉害,可能是要内伤了……哎哟……”

说实话,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挨了一凳子的苏佑玥,有这么大的热闹看谁还会去在意她?

虽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梁暮歌还是要配合她的,打横将她抱起,对赵期说道:“王爷可否行个方便,我要替她检查一下。”

苏佑玥眨着眼睛看着赵期,赵期要是再不懂那他真的是白认识她了,沉着脸对管家道:“把这闹事之人关起来,苏副尉若是有个万一拿他的命赔!梁公子请随本王来。”说着便领着梁暮歌往韶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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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前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