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院对视一眼,嘴巴都有点儿歪。

戴珠儿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王府门口的台阶上,一双细心描绘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面前朱漆的大门,扶着她的菊惜认命地暗叹一声,开口对那几个护院说道:“麻烦几位通报一声,我家夫人听说王妃有孕了,特来探望。”

“这……王妃今日在宫里待了大半日,身子有些不适,恐怕不会见客的。”一个护院见菊惜说得很客气,也不好意思直言说“宋管事让我们不要放外人进去,尤其是苏夫人”。

菊惜闻言一怔,偷眼去瞧戴珠儿,果然见她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斜眼去看刚才说话的那个护院:“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夫人可是王妃的义妹!你敢不让我进去?”

那护院闻言也是皱眉,这话实在太不客气,不过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护院,他决定不和戴珠儿一般见识,便忍着气说道:“还请苏夫人原谅则个,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我呸!你奉谁的命星谁的事?听你刚才的意思,我义姐根本没有亲口说她身子不适不见人吧?你这奴才分明是犯上作乱!”市井长大的戴珠儿,一下子就暴露了。

菊惜在旁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祈求上天让戴珠儿能现在改变主意,或者来一道天雷把她劈死算了。而驾车的二猛则是躲到了马车后面捂起了脸,实在是太丢人了,公子啊,您几时能回来啊?您的脸最近可是快被这位夫人给丢光了啊!

事情还得从苏佑玥离开岩阳城说起。

开始的几天,戴珠儿还是挺安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为举止也开始有了一点小家碧玉的样子,大家也觉得这是个好的发展,毕竟戴珠儿如今已经是苏家主母了,在苏佑玥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家还是要靠她撑起来的。

但是,好景总不长。

安分了没几天的戴珠儿,在袁锦程休沐回来的那天和他又闹了起来。

具体的起因已经没人能回想起来了,只记得当时戴珠儿说了好多尖酸刻薄的话把才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的袁锦程给气走了,大概意思是“你个吃白饭的这么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在人家白吃白喝赖着不走”云云,把袁锦程气得跑回房间取了之前存下来的俸禄摔在她面前就一声不吭地去了军营。而这一位夫人在把银子数清楚之后还嫌少。

紧接着,来替袁锦程找场子的冷韵也被她气走了。

这次倒不是说人家吃闲饭了,这次她的态度真的是超级超级好,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捏肩捶背的,把冷韵搞的一愣一愣的。但人还是那个人,不管态度如何,最终目的是一样的,伸手要钱。

冷韵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在她滔滔不绝地要钱声中愣是忍住了七八次一巴掌打过去的冲动,不过最终也是没能忍住气,跟袁锦程一样,跑了。

李付知听闻此事之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此苏佑玥取了个钱奴老婆的消息不胫而走。

若只是如此,二猛和菊惜也不至于是这样的反应,只因戴珠儿发现自己家里没有油水之后,把手伸到了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