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许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猜测,他要她明确的答案。

一天三班飞往法国的飞机,他们三个人每人乘了一班,乔暮白到达法国时正是午夜,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乔暮白打电话给杜泽,让他帮助查询一下安兰的住址,得到杜泽的回答,他却没有勇气去了,他竟害怕面对。

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乔暮白洗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憔悴,满脸的胡子,还有褶皱的衬衣,这样的他在沫沫离开时有过,现在他的狼狈却是因为安兰。

人都说不能在同一条河里淹死,可是他却在同一张脸上的三个女人身上淹了三回,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死,他不知道安兰会不会成为他最终的死穴?

剔了胡子,换了干净了衬衫,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多,乔暮白拍了拍自己的脸,“要相信自己,安兰是喜欢你的。”

什么时候,他竟变得需要自己给自己打气?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患得患失?

男人原来也会怯懦,就像现在这个时候,他竟犹豫、胆怯……

安兰下了飞机就联系杰瑞,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去了他的公寓,女佣说他没有回来,最后无奈她去找了罗蒙。

“进来吧,”罗蒙对她的突然回来仿佛事先已经知道了,并没有一点点意外。

“我想找杰瑞,”安兰的脸上透着疲惫,两夜两天的折腾让她真的心力交瘁。

“喝杯咖啡吧,”罗蒙正煮着咖啡,浓浓的咖啡香溢满房间,安兰喜欢喝咖啡,可是因为着急,她竟忽略了这种味道。

“罗……”安兰还想说什么,却被罗蒙制止了。

安兰看着他,似乎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原味的咖啡透着弥香的苦涩,可却让喝了它的人并不舍得放弃,就像爱情明明那么的伤人,可人都还是自愿的陷进去。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来了,”罗蒙的话说了一半,安兰就猜到了。

“他不该来的,答案他应该猜到的,”安兰喃喃的说,像是自言自语。

“知道在国内那么多的企业中,我为什么单单选择和他合作吗?就是因为他不会轻易放弃,”罗蒙笑着,完全没有受安兰的忧伤感染。

“可是因为他,我伤害了杰瑞,”安兰很是痛苦。

“伤害都是相互的,其实你也受了伤,把这些都放开,先去看看卡卡吧,他一直很想你,”罗蒙的话提醒了安兰。

“他在哪里?他还好吗?”安兰有些激动。

“他在我这里,我知道你要来,就把他接过来了,现在卧室里睡觉,”罗蒙指了指楼上的房间。

安兰放下咖啡,朝楼梯口跑去,在踏上台阶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谢谢你,罗蒙先生。”

罗蒙摇摇头,“今天晚上做个好梦。”

才两个月的时间,卡卡又长大了很多,安兰看着他,眼睛再也挪不开,她很想上前亲吻他,可是却又担心惊扰了他的美梦,她只能那样的看着。

“妈咪……”孩子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呓语。

“宝宝,”安兰再也坚持不住的叫出声来,然后俯身亲吻着他的小脸。

母亲的气息还有亲吻让孩子醒来,他看着她,有几秒钟的陌生,但很快就张开双臂搂着安兰的脖子,“妈咪……”

孩子哭了,安兰也哭了,她紧紧的搂着他弱小的身子,感觉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倾泻。

他们的哭声传到楼下,也传到隔壁的房间,杰瑞听着,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她是个女人,更是一位母亲,他怀疑她背叛,他担心她会逃离自己,可是他忘记了,在法国她还有最亲的人她的儿子,她怎么会放得下那个小家伙。

哭泣的声音小了,夜也深了,卡卡躺在安兰的怀里,甜甜的睡去,甚至他的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意。

安兰看着孩子,她更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法国的巴黎,一个男人在窗前立了一夜,他想了很多,从沫沫到盈盈,再到现在的安兰,三张同样的脸重叠、分开,然后再重叠再分开,直到最后他都分不清,哪一张脸是安兰的?

可他却知道自己不需要分清,他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现在的这个女人,他不会放弃。

安兰的公寓前,一个中国男人敲门,“请问你找谁?”开门的是女佣,她用半标准的中国话和乔暮白打招呼。

“安兰小姐在家吗?”乔暮白将自己的着急收敛起来,一副绅士的样子。

“No,她两个月前去了中国,”女佣的话让乔暮白的眉头一皱,难道昨夜她没有回来,难道她去了杰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