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欣醒来,看着陌生又似曾相识的房间,第一个意识就是恐慌,待看到自己衣衫完整时,悬起的心才慢慢回位。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龌龊吗?”她的动作没有瞒过御天恒黑色中的如利鹰般的眼睛。

听到那温腻的声音,之前所有的一切记忆全部涌入脑海,记者?她记得有很多记者……

“御天恒这次是不是你?”她看向他,黑暗中的眸子散着晶晶的亮光,仿佛是坠落人间的星子般璀璨。

她之所以这样问他,是因为记者有问和他的关系,记者问她和顾云哲之间是否有婚变?而之前,他又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除了他,她想不出会是谁?

被她无端的怀疑,他有些微怒,难道在她心里,自己是那样的不堪吗?

“不相信我?”他走近她,坐在旁边,而她警觉的用被子裹紧自己。

要知道,这不是在机场,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这是在他的家里,在他的床上,如果他要做什么,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同样的错误,她不允许自己再犯一次。

看着她疏离和警惕的紧张,御天恒起身,“我不是凶水猛兽,何必怕成这样?如果我是那种强取的人,相信你现在恐惧也没有用了!”

“我被下药那次,你为什么还……”她还击他,他怔愣一秒,接着浅笑出声。

他记起那次她如八爪鱼般的粘着她,甚至还啃他的胸口,流了他一身上的口水,如果不是他真够君子,她早已是他的了。

“你真的不希望与我发生点什么?”他凑近她,好闻的淡淡柠檬味瞬间窜入呼吸,只是他那邪邪的样子,仿佛是故意诱.惑人的欣孽。

“希望?你觉得呢?御天恒,自从你出现以后,我的生活全乱了,一次一次和他闹别扭,一次次被他误会,虽然之前我也和他闹,可那种闹是开心的,可现在呢?我的心是真真实实的痛着,就像是无数的针在扎!”她看着他,黑色中她的泪珠滚落,如天边划过的流星。

他看着她,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可是她不知道,她的话也让他的心如被针扎过,疼,与她的又何其相似。

半天,他开口,“如果我打乱了你的生活,那只能说对不起,可请相信我,并不是真心要伤害你,在与你的相处中,我甚至开始喜欢你……”说到这个,他苦笑。

“以前我都标榜专情,现在我不敢了,但我绝对不滥情……”他顿了下,轻叹一声,“有时我都想,如果上天让你先遇到我,那你是不是也会爱上我?”

他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她看着他,似对他的话意外,“其实我很嫉妒顾云哲,为什么他可以拥有一切,而我不可以?当初抢走悠宁就是为了让他痛苦,我发过誓,要把他拥有的一切全都抢走,直到又遇到了你……”

“你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恨?就算你们有恨有怨,为什么又扯上我和悠宁,你们知不知道,在你们争夺的过程中,我们永远是受伤的那个?”木子欣吼向他,她讨厌被他们这样争来夺去。

御天恒仰了仰头,他的痛她永远也不知道,从小他发誓,一定要讨回一切,他不会为谁而动摇,只是现在她的指责让他觉得如一个卑鄙的小人。

动了动唇,“其实那次,我们……”

“咚咚!”敲门声打断他要说的话。

进来的女佣小心的对他说了什么,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木子欣,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如果在这里让你害怕,一会让你走!”

他走了,房间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木子欣整个人无力的倚着床头,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那些媒体又如何去写她的御天恒,亦或是写她和顾云哲?

不想再想,只觉得累……

那累,仿佛无法化解。

“看来躺在别人的床上,你很享受?”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时,木子欣蓦的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庞,只不过此时的他头上多了一顶帽子。

许是他的出现惊到了她,她只是看着,没有去解释,只是在想他怎么会出现了?此时,他不应该在瑞士吗?应该有心爱的女人陪着……

难道是他看到了记者的报道?

她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如果是没有的事,她就是拼了小命,也会说清楚,现在的她,根本不像是他认识的木子欣,她最讨厌别人误会冤枉她的,此时,她的沉默,只能说是一种默认。

该死!

一股说不出的火气正窜窜直升,他直盯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般。

在瑞士出现,然后又一声不响的消失,害他着急,害他差点伤口再次充血,他还没想到要怎么惩罚她,就接到御天恒的电话,说她和他在一起!

明明警告过她,不要离那个人太近,可他却不听,如今躺在别人的床上,面对他竟没有一丝不自在,她这算是无视他吗?还是觉得他太弱了,弱的,让她和御天恒一次一次以他最讨厌的方式来伤害他。

“你……怎么来了?”她还是问出口,只不过舌头像是打了结。

“呵!”顾云哲露出邪肆的笑,“你很不希望我来,是吗?”

呃。

木子欣摇头,头晃的像摇小鼓。

“你受伤了,应该在医院里好好治病!”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美丽的眼睛,也让他看不到她的情绪,但他还是能确定,此刻,她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安定。

“是吗?原来你知道我受伤,”他阴阴的笑着,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滑嫩的感觉让他不由的想起,是不是御天恒也这样碰过她?

“我……”她被迫对上他的眼神,可瞬间还是敛下眼睑,“你受伤与我无关!”

其实她是想说,他受伤不是她的原因,可谁知说出来的话,竟全变了味,而她又不想再解释。

果然,他的脸难看,而她只是暗暗吐了吐舌头,头压的更低。

她说什么,他的受伤与她无关,她这是在撇清他们的关系吗?看来他真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她现在的身份,她还是他顾云哲的太太。

“你很不乖,老公病了,竟然不去照顾……”带着特有的薄荷清香逼近她,近到,他的鼻尖都贴上他的,近到他一张一合的唇瓣都要粘上她的。

心,骤然慌跳,一双小手更紧的揪着被子,意识在那一刻涣散的再也拼凑不到一起。

她的反应像极了青涩的女生,而她表现出的这种怯意,竟让他有股冲动,想起了那次她被下药时的热情,喉咙间突然有团火在烧,烧的他顿时干痒难受。

“唔!”

她只发出一个单音,剩下的便被他全数吞了下去。

本是只想蜻蜓点水的吻她一下而已,可是那柔软让他舍不得放开,而且不知道她是紧张还是享受,竟还发出致使的轻吟,像是一种无声的邀约。

吻由浅到深,直到将她的丁香小舌被完全缠卷在他的口中,像是一串糖,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那一下或轻或重的动作,如一波一波的洪水将她推来推去,仿佛会把人溺死,可让人又有心甘情愿被溺死。

“啊!”

当她的身子被他逼迫到退无可退,撞到床头上时,她的意识才一下子归位,这是在御天恒的床上,他这是干吗?一种被羞辱的难堪,让她猛的用力将他推开。

“你混蛋!”她骂他,同时也将床上能扔的东西都扔向他。

顾云哲也怔愣了几秒,天啊,他差点失控了,他怎么可以在别人的床上对她……

该死!

这次他骂的是自己,骂自己总是在她面前失控的情绪。

他走近她,将她拦腰抱起的时候,她拍他打他,“放开我,你要干吗?”

她的问题让他不悦,停下走动的步子,眉头皱在一起,一双幽暗透着蓝光的眸子,在黑夜中特别的明亮,而且这眸光中还透着让人后背发冷的凶狠,让人想到了草原上狼。

“你想继续留在这里?”他问。

呃?

留下?

不……

木子欣再次摇头,直到摇到他感觉满意,才继续迈开步子。

“小女人,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的不乖?”他咬着牙,似要将她吃了一般。

木子欣瘪瘪嘴,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头动了动,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他的心跳隔着衣服,那么清晰的传来,咚咚的撞击着她的皮肤,也撞击着她的心。

虽然气他,可还是不能否认,此刻在他怀里的安心。

下楼,当听到御天恒的声音时,她竟都没敢抬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心虚的感觉。

“记住,没有下次了!”躲在顾云哲怀里的木子欣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也记住了,不会再有下次!”顾云哲回了一句相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