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一个女人坐在那里,目光里的呆滞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助,她错了吗?死心踏地的爱一个人,难道也有错吗?

她不善于心计,如果她是那样的女人,也不至于到今天还苦苦的哀求,却落得他绝然的离开。

她知道他滥情,而她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在他的滥情里却独享着他对自己的那份专执,是的,他对她也有过专执,或许他会一个月两个月不见她,而他和其他女人的照片也会满天乱飞,可偶尔他还是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记深吻,仿佛是久别的恋人。

她习惯他的那种若即若离,甚至慢慢迷失,她觉得爱情就该是这样,不一定要天天守在一起,但偶尔碰到了,彼此的心和身体还能够完美的契合,那就够了。

直到有一天,他给她钱,给她别墅,给她说从此以后,不要再打扰他,她才发现他真的要离开自己。

她慌了,怕了……

她哭着对他说,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他能偶尔看看她就好,他对她说,不要这么傻,拿着钱去找个好的男人,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对他来说,新生就是如此简单,而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女人在交付自己的身体时,连同交出的还有一颗心,更何况她是如此心痴如一的女子。

他订婚、结婚,一切来的那么猝然,而她终于明白一切不是玩笑,他真的彻底退出了她的生命。

从十八岁到二十三岁,女人生命中最光华美幻的五年,她全给了他,她不甘心,亦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一丝牵绊。

他结婚那天,她从黎明哭到星子满天,可他绝决的甚至不看她一眼,她闯入教堂,甚至做好了与他新娘同归于尽的准备,只是老天并不遂人所愿。

他还是结了婚,她也不得不从他的生命中退场,当她甘心认命的时候,却让她又再遇他……

是谁说过,爱情的可怕不在于永远爱着不变,是爱到最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重又给她的希望,当再次被摔的粉碎,她再也做不到认命,他是她的,她要得到。

她对他开始使了心计,让记者拍到他们同宿的照片,她找木子欣谈判,甚至连今天她对顾云哲说的那番话,也是预谋好的。

昨天他消失不见,她找他,结果没有找到,今天早上打别墅的电话,是打扫卫生的菲佣接的,她赶来了,却看到他赤.裸的躺在地毯上,她似乎就猜到了什么,于是上演了一出装计就计的肉.戏,可惜他不承认。

浴袍的带子缠着手指,一圈一圈,箍出深深的勒痕,指尖因聚血而发紫,她的目光由柔软变得锐丽,这次,她不要再失去他——

顾云哲的车子如疯了一般的在路上奔驰,脑海里飘过的全是昨晚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画面,只有她和他……

就算是自己醉了,可如他所说的那样,身体是认得她的,她不承认,也骗不了他,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是怕问小天知道?还是昨晚的事,她后悔了?

拍了拍头,他怪自己喝的太多,否则,怎么也不会放走她,或许那时她再也没有理由抵赖。

车子停在海边,他降下车窗,任腥咸的海风吹进车里,吹乱他的发丝,还记得之前两个人一起在海边踏浪的情景,她踩着沙子的样子,才隔了几个月而已,一切都变了。

突然,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和御天恒的那个约定,凭什么他就该放弃她,只要他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相信谁也不能将她伤害。

顾云哲想到这个,有些恼火,都说人有混蛋的时候,他那个时候也是混蛋了吧?

现在他很想收回曾经做过的一切,可似乎看来不可能了,就算是御天恒不再坚持,而她还能再回到他身边吗?

风卷着一股浪扑来,顾云哲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个颤,有种世界即将被颠覆的可怕。

下午六点的机场,木子欣戴着茶色的墨镜和戴着同色系墨镜的问小天等在机场出口,问南天因为坚叔的事亲自过来,可见他对坚叔的感情非同一般。

木子欣望着机场走出来的人,心里的恐慌也越来越大,想到问小天给的期限,已经剩下不到24个小时,明天,她突然害怕它的到来。

“老爷来了!”跟在身后的司机最先看到走过来的问南天。

问小天扶着栏杆的手挥了挥,问南天也给他挥手,木子欣看着问小天的表情,温和的带着暖意,仿佛向他们走来的男人,真的是他最最亲的人。

“小天!”问南天走到他跟前,父子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义父辛苦了!”问小天问候他。

父子俩松开,问南天的目光落在木子欣身上,似乎对于她的出现并不意外。

“伯父你好!”木子欣礼貌的问候。

“我的准儿媳妇?”问南天笑着,拍了下木子欣的头,像是父长的宠溺。

一句准儿媳妇,说的木子欣小脸胀红,可一边的问小天还在添油加醋,“明天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