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顿时面若桃李春风。

之前阴沉焦急之色一扫而空,转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姑娘请带路。”

女子盈盈一笑,环佩作响,香风鼓动,在士子等惊讶羡慕的神色中,带着年轻人出了雅间,移往他处,徒留这一群士子叹息:

“都言玉姑娘极难得见,未曾想世兄竟获垂青。”

转过回廊,春和楼西北角有一个位置幽静的雅室。

年轻人与好友常来春和楼共呤,都从未曾进过此室。

人在半途,他便悄然整了整衣衫,唯恐有一丝不妥之处。及至来到室外,门帘半掩,还未得见,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扑鼻而来,让人舒服至极。

“玉姑娘,公子已经请来。”领路的姑娘恭谨地立在门前传话。

年轻人一颗心登时便提到了嗓子眼,见识过许多场合的他,居然心中打鼓,不住颤抖。

“公子快请进。”

门帘作响,一袭香风扑面。

一个女子轻移莲步,来到门前将年轻人迎了进去。

正是春和楼外看到的那个女子,去了大氅,身着一袭藕碧色罗衣,薄施粉黛。虽无之前华贵之咄咄逼人,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风采,使得年轻人根本没有打量这间曾经让他十分向往得进的雅室,直直地盯着对方。

两人围香炉坐定,四目相视,女子噗哧一声。

年轻人方觉得如此逼视,略显轻慢了,便要告罪,女子却抢先道:

“先前楼外忽闻公子雅诗,觉公子诗才惊艳,心中钦敬竟难以按捺与公子相见之心,唐突相请,还请公子勿怪。”

“姑娘容貌天姿国色,若仙子临尘,实乃我平生未见。我本欲相见,却苦而无路,恰得姑娘相邀,心中欢喜不自胜,怎敢责怪姑娘,姑娘多虑了。”年轻人道。

玉姑娘双颊绯红,恰似天边红云。

两人再也无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彼此的钦慕。

两人都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百看不厌,竟是不能自已。

室内几位服侍的女子多次暗中示意,玉姑娘都仿若未闻,至于年轻人更不必说,早已忘了春和楼内那几个正等他消息的士子。

**苦短,良辰美景总是少得可怜。

夜渐深,玉姑娘不得不稍作打扮,登台献舞。

年轻人百般不舍,却无法阻止玉姑娘短暂分别,只得别了此间,与众好友相聚。可至此却觉二月春明酒索然无味,再无心情作乐,只怔怔地等待玉姑娘登台一刻。

舞伎登名,艳惊一方。

这群南方来的舞伎,以她们堪比杨柳般柔软的身段,雨燕般轻盈的脚步,以及皎美的容貌,吸引了这座小城,引起了轰动。

自恃风雪场中见惯的个个士子,都不吝赞美。

当然,此晚真正的美誉全在玉姑娘一人。

她登台时,世人方知之前之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