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蘩戳了妹子一指头,嗔道:“你就知足吧,王兰嫁一个好男风的丈夫,那可是一辈子的熬煎,这下场其实很惨的好不好。”

方采菱道:“姐姐说得也对。不过咱们这样做,其实等于变相帮了赵紫槿那个讨人厌的女人。”

方采蘩道:“赵紫槿和王兰不合,王兰嫁这么个男人,她心里肯定是快意的。不过王兰可能会疑心这一切都是赵紫槿布的局,目的不过是陷害她,只会越加仇恨赵紫槿。从这个角度来说,咱们又算坑了赵紫槿一把。其实比起贾秀琴想让我毁容,王兰想害你一辈子,赵紫槿的那点恶根本不值一提,咱们又何必苦苦针对她呢。”

方采菱点头:“确实,比起京都这些所谓贵女,潭阳的那些姑娘品行真是强太多了。”

说完了王兰的事情,两姐妹又说到陆骐。方采菱道:“陆家伯母已然同意骐姐儿回保国公府,骐姐儿自己却不愿意走,你说何家人会不会误会陆家表面同意归还人家的孩子,其实却在唆使骐姐儿不要回亲生爹娘身边啊。”

方采蘩叹了口气,说陆骐自己死活不肯走,于氏本来就舍不得她,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陆仪不忍心,让她这个做大嫂的好生劝劝陆骐跟她摆明道理,即便为了宽慰一下保国公世子夫人的心,暂时去何家住上十天半月也好。

可方采蘩这还说不上三句话,陆骐就眼泪汪汪地说方采蘩嫌弃她不是真正的陆家人,起心撵她走,弄得方采蘩里外不是人。为着这事,陆家的气氛颇有些沉闷,今日即便胡氏不说,方采蘩也打算在娘家盘桓到天黑再回陆家。

方采菱却嘻嘻地笑,道:“为着骐姐儿这事,娘可是对陆家伯母佩服得五体投地。说自己要是早知道陆家的三个孩子只有姐夫一个人是陆伯母亲生的,余下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当初在和锦打死也不和她闹不和了。为什么呀,佩服陆家伯母心善呗。”

方采蘩也好笑道:“哈,你不知道我婆婆那日也跟我说,说她要是早知道娘为了咱们姐妹,宁可舍弃自己的所有陪嫁也要离开方家,当年绝对会事事都让着娘,别说几个鸭蛋,就是几个金蛋她都不跟娘争了。

偷偷告诉你菱姐儿,别看我婆婆表面上对咱们家祖母客客气气一副很尊重的样子,其实她因为同情娘,很鄙视祖母的。上次明氏砍中祖母的腿,祖母遭了大罪,我婆婆就说这是她的报应!”

方采菱吃吃地笑:“她们两个老冤家,如今倒惺惺相惜起来了。回想当初两个人一见面就吵的样子,仿佛做梦一般。”

方采蘩坏笑道:“是吗?关于娘和婆婆,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倒是你和骁哥儿两个人一见面不是拌嘴就是打架,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

方采菱脸一红,嗔道:“姐姐尽胡说,我和莫大时常拌嘴是没错,可打架也就是那一次好不。”方采蘩揶揄道:“你还记得和人家打过架啊。抓着根竹竿冲人家就扫过去,彪悍得不像个小丫头,拉都拉不住。”

方采菱赧然道:“还不是莫大那家伙嘴巴子太损,我那时也是气昏了头。”

方采蘩笑道:“说穿了还是你们两个那时候都年小不懂事,哪像如今,一日不见都不行,一个挖空心思地讨好另一个。”

方采菱被姐姐最后那句话激得瞬间炸毛,跳脚道:“什么叫一个挖空心思地讨好另一个,姐姐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方采蘩啧啧撇嘴:“咱们两家好歹对门对面地住着,更别说远哥儿经常去我的院子找他姐夫,那孩子在我跟前可是有问必答地。这些日子骁哥儿几乎每日下衙都会来咱们家转一圈,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东西的,比如说某人最喜欢吃的点心呀,书铺里新到的文集呀话本子呀。”

方采菱脸赛红霞,恼羞成怒地道:“姐姐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方采蘩还没反应,就听到外头双儿隔老远大声禀告:“姑娘,两位姑爷来了,是请他们来这里还是你们回花厅?”

方采蘩惊讶道:“这么早,还没到下衙时辰呀?”方采菱也觉得奇怪,扬声道:“让他们来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