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司徒锦便被外面的吵嚷声给吵醒了。唤来缎儿一问,才知道是夫人派人过来帮她搬家的。

她在这间屋子住了十几个年头,突然要换一个地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缎儿,去打水进来。”司徒锦顶着一双熊猫眼起身,迅速穿好了衣裳之后,坐在梳妆镜前打量着镜子里的影像。

那张白皙的小脸,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充满了沧桑感。略带病容的脸上,不见丝毫的血色。五官平平,小鼻子小嘴,极其的平淡。唯有那双眼眸,放佛看透了世事,波澜不惊。

这双眼,算是这平淡无奇的脸上,唯一看的顺眼的。

长长地叹了口气,司徒锦又陷入了思绪中。这样平凡的一张脸,怎么会得到那个男子的青睐呢?他用那样的手段,要将她娶进门,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就因为参不透这其中的缘由,所以她昨晚彻夜无眠。

“小姐,这里有您一封信。”缎儿打水进来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散发着墨香的信封。

司徒锦小心的拆开那信封,将上面的内容扫了一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缎儿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些什么,但是看到她脸色不好,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

“缎儿,一会儿去请管家过来一趟,我有事问他。”司徒锦一边梳妆一边下令。

缎儿乖巧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二小姐找我?”

司徒锦听到那个“我”字,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奴才,居然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简直是胆大包天。看来,这府里的下人,真真是太过嚣张了。

“管家,那门房的李二,可是你的外甥?”

许管家有些惊讶,他没料到司徒锦会问出这个问题。“回二小姐的话,李二的确是我的外甥。二小姐怎么忽然想起这件事了,是不是他不小心得罪了二小姐?”

司徒锦忍着一口气,没有发作,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听说他在外面欠了不少的赌债,最近忽然手头宽裕了,竟然把欠了好几年的债都还了。”

管家一听这话,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二小姐打哪儿听来的闲话,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哦?难道是我记错了?”司徒锦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想必是我记性不好…要不这样吧,咱们去把那些债主找来问问,这样就一清二楚了…”

那管家见司徒锦态度如此强硬,感到十分惊讶。

这二小姐一向不过问府里的事情,这一次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起来了?难道说,那件事她有所察觉了?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顿时谦恭了不少。“二小姐明鉴。李二的确是喜欢赌,但最近手气不错,赢了不少的钱,所以才还了那些赌债。二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赌坊问问。”

司徒锦眼帘低垂,没有看他。“如此说来,就是我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