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居然冒出个把人来救了自己,段鸿哲庆幸自己命大。也知道了这汉服女名字叫映雪。

“你带外人来村子?”被秦映雪叫做“人轩”的男人提起砍刀,眼神凶狠,几乎是要吃人的模样。

“等一下!我不是外人!我是王家人!”段鸿哲急忙吼叫。

“怎么证明?”秦人轩举起锋利的砍刀,指着他的鼻子询问。“我有信物,信物......”段鸿哲伸手摸兜,但是这几抓之下冷汗直冒,他恐被秦、蒋二人发现他是王氏集团安插的眼线,将信物放在旗岭酒店的皮箱夹层,并未带在身上,“我...我,没带身上,是块白色这么大小的和田仔玉。”

他伸手比划大小,至于这亮村人信不信,就得听天由命了。

“你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秦人轩转过目光,去看秦映雪,“既然逃走,怎么又回来?”

“村里还有人吗?”秦映雪问。

“只剩下我了,”秦人轩垂下砍刀,用余光扫视段鸿哲,这个王家人似乎没有那么强大,是个小术士,“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王家人给我安置住处,他们想清楚仪式的细节。不过我一个字也没有说。”秦映雪回答。

“小子,你过来!”秦人轩冲着段鸿哲喊叫,段鸿哲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靠近了几步,树林里悉悉索索,正回头去看,头上噗地挨了重击,昏厥过去......

亮村山脚的水潭中,蒋雅南连着呛水,手脚上多处擦伤,头疼欲裂的醒来,左腿的登山裤被划出一道五公分左右触目惊心的血口,她痛苦的在岸边的鹅卵石上翻转了身体,疼痛和麻木令她无力坐起,只能颤抖着全身,瞪大了双眼,去看着天色。

夜色已经逐渐深沉,她浑身在冰凉的溪水中浸透,冷得嘴唇发白,连着脑袋也不住颤抖起来。透入骨髓的冷,已经把脖颈和脑袋晃得根本无法停止了。有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空白,彻底断片。

然而没有持续多久,还是疼痛,把她的思路又扯了回来。她最后的记忆,停在被狼群攻击,迫不得已和秦子骞双双跳入激流,剩下的就是一片空白。

“子骞......”她撑着全身力气,喊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完全失聪。抬手在耳边摸过,只是摸到一手血。

又躺了片刻,她才从地上坐起,左眼里被头顶流下的血遮盖成了红色,蛰得生疼。她眯着右眼,在溪水中冲洗了一阵,这才模糊得睁开双眼。

溪流到了这里,已经趋于平缓,右侧五十米左右,是一条瀑布,幸亏瀑布下是水潭,若是石头,只怕早就交代。她听不见声音,在四周巡视,看不到秦子骞的身影,不知道他被水冲到了哪里。

从小到大,她从未感觉过如此的寒冷,要是自己再不活动一下,非得活活冻死不可。她褪下湿漉漉黏在身上的登山服,露出了曼妙圆润的肩膀,然而她细腻的皮肤上,到处流下的是划痕,就连锁骨上都是伤口。

好在身上准备齐全,穿着一件战术背心,她取出了背心里的瑞士军刀,分解了登山服,给左腿做了紧急绷带,这才颤抖着振奋精神,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好在上学的时候不务正业,本来要考博的时候,她决意要做私家侦探,学了截拳道和野外求生,算是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