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芝眉带着佳仪踏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的时候，佳雪也要再飞美国一次了。
因为向寒辰的手术，就选在两天后做。
水远程自然不会阻止，只是说：“你尽力，但求无愧，却也不必强求。”
佳雪明白他所说的是向家人的态度。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因为向家人的态度，就轻易生出退意呢？
那样连她自己都会唾弃自己，根本不配做向寒辰的女朋友，他为她一往无前，她却只在犹豫踟蹰？
不过她不想让父亲担心，便笑着说：“爸，你放心，我都有数。”
水远程无非是担心向家会为难她而已。
可是上次他们把温如心送回香港，就说明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大的偏见了。
水远程还要说什么，佳雪已经转移了话题：“姑妈和佳仪打算在美国呆多久呢？”
“短时间内，是不方便回来了。”提到这个话题，水远程脸上有丝苦涩：“魔都现在各种报道漫天飞，佳仪只能暂时避一避。”
佳雪知道父亲心里难受，乖巧地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都怪我，如果那天我不那么冲动，压住几个朋友都不要那么激动就好了。”
水远程十分理解地拍拍佳雪的肩膀：“这怎么能怪你呢？”
自从知道佳雪车祸是文莲主使之后，很多事情，他都更愿意站在佳雪这一边，更何谈苛责于她？
佳仪还有文莲和姑妈在疼，可疼佳仪的人，却都容不下佳雪。
他再不多为佳雪撑腰，她就太可怜了。
佳雪见父亲这样的态度，便也不再多说。
他这样坚决，就算是姑妈说什么，他也肯定不会信的。
佳雪临上飞机前，水远程犹豫再三，还是递给了她一个信封，低声说：“你跟向夫人说，这里是水家的态度。”
“是什么？”佳雪接过来，拿手一捏，感觉里面应该是薄薄两张纸的样子，怎么代表水家的态度啊？
水远程有些为难，沉默了下才说：“向家的人看到了，自然会明白。”
佳雪从父亲的态度里，突然福至心灵，有了感应，她主动抱了抱水远程：“爸，谢谢你。不过－－我不想让爸爸这么为难。向夫人没那么不喜欢我的，没关系。”
水远程有些讶异：“你猜得到这里是什么？”
佳雪诚恳地：“是不是有关文姨的东西？”
水远程点点头：“嗯，你文姨的一些资料，还有你姑姑在美国的一些地址。”
这是等于想要把文莲送交向家处置了。
毕竟那是跟父亲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女人，佳雪有些于心不忍地说：“爸，其实不用的。”
水远程突然笑了笑说：“给吧。我们两个还是有些基本的了解的，在你文姨跟我提出她想到美国看佳仪的时候，我就猜到她是怕向家追究，想要躲起来了。想必她也能够猜到我有可能把这些东西提供给向家。”
既然如此，她就应该不会选择在水远程已知的固有房产里居住。
佳雪有些无事，原来父亲要拿出来的，只是一个态度。
怪不得说这里是水家的态度。
“那好。谢谢爸。”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佳雪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资料，多少对对付她们，会提供些帮助的。
上了飞机，佳雪想要拆信封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封。
水远程这不仅是向向家拿出态度，也是对她啊。
佳雪想起水芝眉走前，他一脸歉意地跟她说，答应了把门面租金都交由水芝眉收取，以后公司会少一项固定收入，对资金链会有一点影响之类的话。
唉，这算是补偿吗？
他夹在中间，还真是为难。
如果可能，她真的愿意不再为难父亲，一切等父亲百年之后，再好好的清算。
可惜的是，她可以因为父亲等，对方却不会。
撞车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施出来了，她们是多么希望她死啊！
将这封信交给向夫人的时候，她抽出来一看，瞬间明白了意思，有些不敢相信地：“这是你爸爸让你交给我们的？”
佳雪点点头：“是的。我爸说，这里是水家的态度。”
向夫人看着那些有助于找出文莲来的资料，心里自然明白这意思是不论向家如何报复，他都不会心有芥蒂。
只不过那个女人与他共同生活了半辈子，要他自己下手，是不可能做到的罢了。
向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收起来。
佳雪大略问了下向寒辰的情况，便提出过去陪他。
向夫人没有再反对什么，而是说：“在辰儿心里你已经占据了太多的位置，我实在不忍心强行拔除。你今天能拿出这个来，也是非常有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