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板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还是看着彭万里笑问:“彭老板,怎么了吗?据水小姐所说,你们其实是旧识啊,你还从她的手里买过一片渔塘。”

彭万里擦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笑说:“是、是啊……”简单两个字,他却说得都有些嗑巴了起来。

水佳雪,居然是水佳雪!

这个青春年少还长得明眸皓齿的女孩子,居然是他命里的灾星吗?!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水佳雪的能量有这么大,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得罪于她!

现在好了,人家这是秋后算帐来了吗?

彭万里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那块地虽然到底还是龙哥买下,却不是他买下的,还因为他曾经动过私吞起那块地的念头,龙哥越来越疏远于他,不想把他“喂”大到不服管束。

任何一个带头大哥,都不会喜欢不够忠诚有太多私心的弟兄。

如果不是水佳雪用那么些手段抬高地段,他的事情本来应该顺顺利利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成的。

可是现在自己却落了个不上不下的境地。

现在郑老板提出水佳雪要见他,凭他多年混迹黑白两道,心下立即有了猜测:恐怕,是那件事东窗事发了。

如果真是那件事东窗事发的话--他现在的境地,他所感觉到的幕后黑后,很有可能就是水佳雪!

这太可怕了啊,会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吗?

如果她知道自己受人指使朝她下手了的话,会不动声色的布局几个月,然后才慢慢收网来折磨他吗?

--不对,不对。

如果仅仅是折磨他,不该由郑老板出面,把一个巨大的商机摆在他的面前,还要见他一面。

那个水佳雪,恐怕是有事要说。

彭万里想到这里,心下立即就有了决定。

他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有了决定之后立即恢复了镇定,对郑老板笑说:“我跟水小姐是早就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了,既然都是旧识,自然要见水小姐一面的!”

郑老板若有所指地笑说:“那到时恐怕就要看看彭老板的诚意了。”

彭万里郑重点头:“一定,一定!该给水小姐的交待,我一定都会给出来。”

跟郑老板告别之后,他立即回了东山口别墅。

路上,就电话通知刘威到自己在东山的家里来,说有要事相商。

刘威赶到的时候,彭万里正在客厅里坐着,一右一左两个戴墨镜的打手站着。

他心头一凛,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硬着头皮上前问:“彭哥--这是怎么了?”

彭万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个重要的事,必须由你来解决。”

刘威心头打着鼓:这气氛也太不对了啊。

今天站在旁边的可是雷子和大史。

他们是彭万里最忠诚的干将和打手,哪个手上都不干净,沾染的血迹恐怕洗都洗不清白。

可他知道彭万里的手段,这个时候了,只能干干脆脆地表忠心,还有可能好过一点:“彭哥,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小刘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万死不必了,最多也就一死。”

刘威的脸一下了就白了。

人可就一条命啊!

彭万里却笑着指了指沙发:“坐。”

刘威腿肚子都要转筋了,却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他感觉自己头皮都发紧,耳后一片更是木刺刺的难受。

彭万里拍拍他的肩膀,跟闲话家长似的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曹操一个典故?”

“什么典故?”刘威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曹操的典故太多了啊。”

彭万里说:“有一次曹操带兵出征,路上粮草不够了,粮草官就跟曹操汇报,曹操指了条路给他:带着我的印信,去借粮食。粮草官回来说:借是借到了一些,可是不够啊!”

刘威还真不知道他这是想讲什么,冷汗一层一层的泌了出来。

--这是怪他办事不力吗?

要借就得借够?

彭万里继续讲故事:“曹操当时就给支了一招:你可以把大斗换成小斗,不就够发了?”

刘威脑子里嗡的一声。

这个故事他还真有所耳闻,说是最能体现曹操枭雄一面的地方。

那个粮草官按曹操的指示,将大斗换成了小斗发粮,虽然解决了一时之急,可是部队里怨声载道,几乎所有将士都在抱怨粮食份量不够。

眼见这要收不了场了,粮草官无奈再去找了曹操:“现在虽然粮食发下去了,可是因为份量不够的问题军心都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