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迷迷糊糊地走着。

荷影扭着身子走到他一侧时,故意将身子一歪,“唉哟,奴家的脚……”

声音娇滴滴。

陈海睁开醉眼,只见面前的年轻女人半蹲着身子,扬柳细腰,胸口一片白花花。

他吞下口水,一把推开身旁的仆人,裂嘴笑道,“哟,你是哪家的小娘子?”

“奴家是百香楼的,出来买点小零嘴,不想走得急崴了脚,劳烦公子好心扶我一把。”荷影娇声说道

“百……百香楼的?啊,是老熟人啊。三爷扶……扶你。”

陈海说着伸手来扶荷影。

荷影则趁着他弯腰而那两个仆人又没看见的机会,飞快出手,将他怀里的一个钱袋子与腰间的两个玉佩给扯了下来。

“公子,今天百香楼竟标丝丝姑娘的初夜,公子一定要去啊,奴家是丝丝姑娘的贴身奴婢呢。”

“真的?那太好了。三爷我一定去。”陈海喜得捏了一把荷影的小腰。

荷影恶心得想拍死他。

她借口丝丝姑娘等着吃梅脯蜜饯赶着去买,快步离开了。

陈海则乐呵呵地继续朝百香楼走去。

等着主仆三人走远,荷影又折返回来。

凤红羽也从暗处走出来,“东西到手了吗?”

“嗯,这小子拿的钱不少,袋子挺沉的。”荷影道。

凤红羽从腰间荷包里摸出一粒夜明珠来照明。

她粗略数了数袋子里的银钱,东珠玉器加上银票,少说也有二万两的样子。

想起前年春天时,益州城连月干旱,城中军民缺粮一连几月都只能喝野菜稀粥,而朝中的晌银军粮又迟迟不到,益州的乡绅又吝啬得如铁公鸡。

大哥只得卖了凤府的几处庄子田产,又与几个老部下筹集了些私房钱,到乡绅们或是临近的城池去换粮食。

他是几十几百两的攒银子,而陈尚书的儿子现在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带着二万两去竟标青楼女子的初夜!

想到这里她心中就来气。

“今天不狠狠地收拾那小子,本小姐就不姓凤!”

天已黑,百香楼前门庭若市。

凤红羽找到了楼里的老鸨,从陈海的钱袋里摸出两粒东珠奉上,并说了自己的要求。

老鸨捏着东珠眨眨眼说道,“公子要奴家配合着唱一出戏?吓一吓陈家三少?”

“没错,反正你也不吃亏,钱照拿。”

老鸨想了想,“好吧,没问题。”

小半个时辰后,竟标开始。

老鸨举起牌子说明了要求,竟拍后必须出钱,否则就得赔十倍!

当然,这些要求都是凤红羽要求她说的。

一个着一身半透明艳红衣裙的蒙面女子,由两个侍女扶着,缓缓走到一楼正厅中的高台上。

她做着各种撩人的姿势。

当她将脸上的面纱揭开时,一众男客们为之疯狂了。

美艳老鸨则站在一旁,报着客人们喊出的价钱。

陈海叫的声音最大,一路跟人拼价钱拼到了两万三千两,而这正是他带出家门的钱。

他的价钱一报,没人跟价,老鸨喊了一声,“成交,丝丝姑娘今晚归陈三少了!”

在一群羡慕的眼光中,陈海飘飘然的跟着老鸨到一旁的账房里去付钱。

哪知他在身上左摸右摸什么也没有摸到。

问了身边的两个仆人,仆人也说没看到他的钱袋子。

想到老鸨说的竟拍规矩,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

不出钱便是违约,得赔十倍的银子。

而他刚才都喊到了二万三了,十倍就是二十三万两!

被父亲知道要赔这么多的钱,他还不得被打死?

“妈……妈妈,能否容在下的仆人回去取银子?在下的银子丢在路上了。”

老鸨一听,红唇扬了扬冷笑道,“你敢坏我们这儿的规矩?竟标了就得出钱,否则,要么赔十倍钱,要么留下一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