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

冷剑掀起马车上一处小窗口的布帘,将头探过来,“殿下,您吩咐!”

“陈通此人绝对不能留!敢给本太子拖后腿者!必死!”

“是,殿下!”

“而且!今天二皇子在场,不得让他起疑心!要做得不留痕迹的除掉,且要威慑住陈文昌!”

“属下明白!”

次日一早,凤红羽进了詹事府衙门,发现陈通的办事屋子是紧闭着的。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也不见人影。

她悄悄弯起唇角,看来,陈通命不久矣。

直到晌午后,才有人议论起了陈通,说他昨晚逛百香楼的时候,与人争姑娘斗殴,打死了一个富户的独生子。

那户人家不要陈家赔偿的十万两白银,只要陈二少抵命。

因是詹事府的人,太子赵元恒为了显示公正,让顺天府秉公办案。

太子一发话,陈文昌的求情就显得苍白了。

于是,三日后,陈通被推上了断头台。

作为陈通的下属,凤红羽“自然”是要送上一送的。

陈文昌与他的二夫人及另两个儿子在台下哭得几乎晕厥。

凤红羽端着送别酒菜走上断头台,放在陈通的面前。

双手双脚被捆,身后插着“斩”字木牌的陈通,早已吓得一脸惨白,整个人都哆嗦着。

四月底的大太阳晒着,也没能让他觉得有一丝温暖。

“陈二少。”凤红羽往酒杯里倒酒,“我来送送你。”

她微微一笑端起了酒杯,送到他的嘴边。

“多……多谢,还有你记着我啊,小鸿鸿——”陈通哭起来,这个兔儿爷真好啊,可惜还没来得及吃到嘴里。

他哭着就着她的手将酒喝了。

他只不过是到百香楼喝醉了酒,醒来时身边却多了个死人。

人不是他杀他的,可他手里有沾血的刀子,身上也有血,不少人指证他,他是百口莫辩。

“你还记得凤家三兄弟吗?”凤红羽微笑着看着他,低声说道,“我是他们的妹妹。我来替我的哥哥们,向你们陈家来索命!而你,不走运,是第一个!”

最后一句,她是附在他耳边说的。

陈通吓得魂飞魄散。

他想大叫,却叫不出来。

他想对父亲喊着注意凤家人的报复,却发现舌头发麻了。

而凤红羽已丢开了放了庥散药的酒杯,飘然走下了断头台。

身后,有刽子手高喊,“午时三刻到!”

“开斩——”

啊——

陈家有人尖叫一声,一个头颅带着血从凤红羽的脚边滚了过去,滚向陈家人。

她只淡淡看了一眼,走开了。

陈家的人还能看到自己的亲人在眼前死去,还可以装敛陈通全尸来年再祭拜。

可她的亲人呢?

他们又在哪里?

她想去收尸却是连尸体也找不到。

父亲的尸首被北燕人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