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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墨往韩大的手里看了一眼,挑眉说道,“那是什么?”

韩大扯了下唇角,将那纸条放在慕容墨面前的桌子上,脸上不见惊讶,反而透着欢喜。

“主子,是只女人的鞋子,里面装有一张字条。”

慕容墨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字条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写着,“……,夕颜苑里要上演活春宫了。”

“那就去看看。”慕容墨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拂拂袖子往书房外走去,那步伐怡然闲适,仿佛是受邀去逛花园。

韩大跟在他身后,心说,这世上,只有主子戴绿帽子戴得无比的欢喜吧?

夕颜苑外,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枫树。

浓密的枝叶中,藏着两个红衣男女。

托着下巴抓着叶子玩,有些不耐烦的凤红羽,和两眼晶晶亮,如等着天下掉银子的郑凌风。

郑凌风竖着两耳,不时地探头往苑里看去。

他伸手扯了扯凤红羽的袖子,低声说道,“你不去看看?那江家小姐那么瞧不起你,你正好当面羞辱羞辱她,一个大家闺秀半夜里私会男子,传了出去之后……,啧啧啧,这可会哄动全京城啊!”

“有什么好看的?”凤红羽斜斜瞥了他一眼,没一会儿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郑凌风,你似乎对这男女私会之事,分外的好奇啊!上回是卫王跟钟淮安的小妾,这回又是慕容墨未婚妻和慕容大公子,难道是你家的通房丫头不合你的意?你想去看别人的姿势?学习学习点经验?”

郑凌风:“……”他怔了怔,咬牙低声吼道,“凤红羽你敢诬陷我?我哪里有通房丫头?我……我不是同情你,替你着急吗?”

“我随口说说,你急什么?”凤红羽朝他翻了个白眼。

郑凌风:“……”

“她不想看!要看,你自己进去!”树前,忽然有人说道。

凤红羽惊得眼皮一跳。

她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慕容墨脸色极为冷沉地看着她。

着一身玄色长衫,通身散着无形的冷意。

他的身后,跟着手里提着灯笼的韩大,和文嬷嬷,还有紫燕蓝燕两个丫头

四人看着她一脸的紧张。

凤红羽一脸莫名其妙:“……”

郑凌风朝慕容墨翻了个白眼,扯唇冷笑一声,“我说,慕容墨,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跟我大吼小叫,你还不赶紧进园子里看看你的未婚妻?还是,你戴绿帽子戴得十分的欢喜?”

慕容墨根本不理他,目光冷冷看向凤红羽:“是你自己下来,还是要我爬上树抱你下来?”

凤红羽拂着自己的袖子,看向慕容墨冷嗤一笑,“王爷,你这脾气发得可有些莫名其妙,要不是我机灵着,这会儿被人看着笑话的,可是我了!”

“……”

“而这背后谋划之人,可是您的未婚妻!她先是拿了你的一块帕子,假称是你找我,将我约到这夕颜苑,又命丫头找来慕容大公子候在里面。”

慕容墨始终表情平静,“……”

郑凌风忍不住了,呵呵冷笑一声,接话说道,“再命丫头去请木管家,来个捉奸在场!好一出毒计!我说慕容墨,你能不能再渣一点?有了未婚妻,却将凤红羽留在府里,还纵容未婚妻羞辱她,你是天下第一无耻之男!”

慕容墨并未生气,只淡淡说道,“来人!去将武安侯请来!就说郑凌风世子在容王府里毁坏了东西,要赔上五万两银子!告诉他来的时候,顺便将银子带上。”

韩大嘻嘻一笑,点头说道,“是,主子!”

凤红羽不明白慕容墨为何要请武安侯来,但韩大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了郑凌风一眼。

韩大心说,郑凌风,你就等着你老爹来修理你吧。

武安侯的吝啬,可是前无古人,也绝对不会有后来者。

明明有钱,却舍不得花上一文钱给郑凌风花销,而是让儿子自己去挣。

而且,要是听说郑凌风在外面惹事要赔银子,一准会拿棍子亲自打郑凌风。

不是郑凌风打不过他,而是武安候个子肥胖,追着郑凌风跑的时候,一累就会晕倒。

郑凌风心疼老爹,每回都是心甘情愿的被老爹打。

是以,慕容墨一提到武安候,郑凌风马上神色一变。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将转身离开的韩大给拽了回来。

郑凌风指着慕容墨大怒,“慕容墨,你敢叫我爹来,我就掐死你的猫!”

他将猫儿往慕容墨的面前举了举。

慕容墨的目光,只淡淡扫了那只懒惰得半着眼的白猫,缓缓说道,“它是三品,谋杀三品,会判终身监禁,郑世子想余生在牢里度过?”

郑凌风:“……”顿了顿,他咬牙切齿,指着慕容墨就跳了起来,“慕容墨,你狠,哼,我会将你未婚妻给你戴绿帽子之事,告诉给全京城的人!”

“随你。”慕容墨表情平静,他走向树下,将手伸向凤红羽,“先下来,我一会儿跟你说原因。”

“她不会下去,也不会听你的狡辩!”郑凌风拦在树前,对慕容墨冷笑一声,“慕容墨,你到底一脚想踩几只船?”

慕容墨不理他,仍是固执地看向凤红羽:“小羽——”

凤红羽坐着不动。

慕容墨叹了口气,“小羽,你是想让我跟郑凌风打一架吗?”

说着,他抬起袖子来,指尖只动了动,他的眉尖却已皱起。

凤红羽心中一惊,飞快从树上跳了下来。

郑凌风冷哼了一声,“凤红羽,你太没有骨气了!”

凤红羽没理会他,只按着慕容墨的手,恼怒说道,“你不想活了吗?跟他打架?”

慕容墨脸色不大好,在郑凌风看来,以为他就是小时候起生的病,实则是伤了元气。

郑凌风武功不弱,两人打起来,慕容墨一定会吃亏。

而且,慕容墨一直装着病,隐着武功,一定有他的想法。

同郑凌风交手,就会暴露出他会武。

慕容墨见凤红羽伸手阻拦他,一直紧皱的眉尖瞬间就舒缓开来。

郑凌风却是黑了脸,朝天哼了一声。

这时,众人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人说道,“木管家,您走快些啊,王爷在前方等您呢!”

“这不正走着吗?老头子我走不快啊。”

说话的正是木管家和江映雪的丫头倩儿。

很快,那两人走到了夕颜苑园门前。

倩儿猛然见慕容墨站在园子的门口,她不禁吃了一惊,又见凤红羽也在,更是吓得白了脸。

她心中七上八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管家朝慕容墨行了一礼,笑着问道,“王爷,您找老奴何事啊?”

慕容墨挑眉,“本王同羽小姐一直在王府后宅里散步说话来着,不曾找木叔,木叔为何这么问?”

木管家偏头看向倩儿。

倩儿唇角哆嗦了两下,拔腿就往夕颜苑里冲去。

没一会儿,有人嚎啕大哭着跑出来,正是江映雪。

倩儿吓得惊慌失措的跟着她的身后。

此时的江映雪,头发凌乱,脖子上和半露的胸前肩头,布着牙印和淤青。

一身雪白的衣衫,已被扯成了一条条,还沾着不少草茎与残花瓣,显然是在园子的地上滚了几滚。

慕容墨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平静,“怎么回事?”

江映雪哭着哭着,却见凤红羽站在慕容墨身侧,那两眼更是射出了刀子来。

为什么?为什么凤红羽好好地站在外面?

究竟是谁打晕了她?

她醒来时,发现慕容民正将她按在地上扯着衣衫,对她又啃又咬。

还好她奋力反抗,否则就被慕容民这个混蛋给占了身。

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指紧跟她身后走来的慕容民,“墨哥哥,你听说我,是他……是他想侮辱我,是他强行的……唔唔……,不是我想背叛你啊……”

慕容民闻言却是大怒,指着江映雪对慕容墨说道,“三弟,这个女人在胡说!分明是她约我来这里的,是她勾引我,我有东西做证!”

慕容民说着话,从身上摸出一只小香囊出来。

他斜斜扫了一眼,哭得我见犹怜的江映雪,冷哼了一声。

倩儿见了那香囊,可是魂儿都飞了。

“那是什么?”慕容墨淡淡地问道。

慕容民朗声说道,“江妹妹丫头的香囊,是丫头送我的!丫头说请我到这里等着,说是江妹妹约我!”

并且,他将今天在后园里同江映雪险险撞在一起后,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与了慕容墨听。

江映雪哪里肯承认,当下就叫嚷起来,将平时温婉的大小姐模样丢到九宵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