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心中生起疑惑,眉尖蹙起看向那厨娘,“你现在带我去看看。”

“啊?这个时候?”厨娘吓了一大跳,惨白着脸,连连摆手,“羽小姐,奴家怕啊,这大半夜的,还是个……死孩子。”

屋中燃着昏黄的烛火,凤红羽又站在暗处,越发显得她的一双杏眼眸光幽深,一张脸带着诡异的沉静。

虽然那女童已死,但厨娘心中,总是莫名将凤红羽联想成那个红衣女孩童。

她心中更是害怕不已。

“你们在说什么?小羽?”慕容墨从书房中走出来,缓步向凤红羽走来。

他面色平静,姿态从容。

黄远跟在他的身后。

“王爷。”厨娘忙向慕容墨问安。

“慕容墨。”凤红羽抿了抿唇,将手中那块金锁举起,说道,“厨娘说,她在十二年前葬了个溺水的女童,当年女童的身上佩戴着一只这样的金锁,我记得,郑凌风有一柄剑的剑鞘上,也刻着这种图案,一时好奇,想去看看那个十二年前死去的女童。”

“郑家?”慕容墨眸光微闪,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对跟在一旁的黄远说道,“速去安排人,连夜去厨娘说的地方。”

“是,王爷。”黄远应道,转身安排事情去了。

“这样一来,人就多了,你再不会害怕吧了?”凤红羽对厨娘微笑说道。

“是,……不害怕了。”厨娘心中害怕,也不敢说怕。

明明羽小姐是个娇滴滴的小姐,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呢?

半夜三更看什么死孩子?

厨娘向二人福了一福,也离开了。

这时,小屋中,只剩了慕容墨和凤红羽两人。

慕容墨伸手扳着她的肩头,眉尖微蹙,“本来想同你一起过上元节,吃元宵,赏花灯,你却要去看什么溺水的女童。”

园子中,早已让人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花灯。

小小的园子,装饰得如同一座琉璃宫。

偏偏这个女人不解风情。

“关于郑家的事,我不得不多留一份心。”凤红羽道。

“那你什么时候,将心全给我?”慕容墨目光沉沉看着她,“最近,你总将目光移到别人的身上,一听说郑家的事,你的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凤红羽低着头,将脸别过,“王爷,你想多了,我哪有?”

“没有最好!”他轻哼了一声,低下头来,想吻她。

凤红羽却躲开了,慕容墨的唇只擦着她的耳垂而过。

“慕容墨,你对郑家的事,了解多少。”凤红羽想了想,问道。

吻了个空的男人,脸色一黑,他现在不想关心什么郑家张家的事,他只想办点什么心情好的事。

“进城后,让韩大去查一查。”慕容墨没好气的说道,说着,他又低下头来,拿唇在她脸上蹭蹭蹭。

蹭得凤红羽心头火起。

“咳咳——,慕容墨,你觉不觉得,一个富家小姐丢失了,家中没有去寻找,是件很奇怪的事?”凤红羽错开脸,说道。

“凤红羽——”三个字从慕容墨的牙缝里吐出来,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伸手扳着她的脸,冷冷道,“这个时候,你提别的事情,是不是有损心情?”

“王爷……,人手备好了。”园子外头,黄远来回话。

凤红羽伸手推了推慕容墨的胸口,扬眉说道,“王爷,可以走了吗?”

她的目光凉凉往外面扫去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外面那个,才是打断他好心情的人。

慕容墨气息沉了沉,“出发!”

凤红羽被他拽着手,拖出小园。

安排了人手,等着慕容墨夸他的黄远,笑着老实的站在园子的门口。

哪知,收到的却是慕容墨冷冷的眼神。

黄远一脸的莫名其妙:“……”

凤红羽朝他点点头,“王爷肚子饿了才心情不好,不是在说你。”

黄远松了口气,“王爷,属下着人马上准备夜宵。”

“不必了,先去看看厨娘口中说的那个溺水的女童。”慕容墨淡淡说道。

“是,是。”黄远应道,转身去引路。

他不明白,慕容墨的心情,为什么时好时坏?

慕容墨和凤红羽,跟着黄远,来到双英寨的寨子门口。

那里,早已停了一辆马车。前后各有四名护卫举起火把照明。

慕容墨带着凤红羽坐进了马车,厨娘坐在一头骡子上,夹在众人中间,黄远打头,一行人往护城河边而来。

“困了就睡会儿,这里离护城河可不近。”慕容墨道,此时,天边已露了抹鱼肚白,快天亮了。

凤红羽正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她今天的确是累了。

一早去了郑府看郑凌风,再之后去了镇远侯府,破坏那个上官彤的奸计。然后,她被慕容墨带到红叶山,看他的私军。

“嗯。”凤红羽嗯了一声,往一旁的软垫子上倒去。

慕容墨皱眉,伸手将她捞过来,搂在怀里。

凤红羽推了推,慕容墨却搂得更紧。

忍了忍,她还是妥协了,因为太困了,便由着他。

她知道他的想法。

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喜欢她,才和她亲近。

可她怕,怕自己的心,也怕他从此陷进去,到时候,无法自拔。

她有预感,她和他,迟早会劳燕分飞。

凌晨的山道上,鲜少有人行走。

山间寂静。

夜色里,只听到他们一行人坐骑的马蹄声,与一辆马车的轮子碾压地面的声音。

声音单调沉闷,疲劳不已的凤红羽,靠在慕容墨的怀里,渐渐的睡着了。

慕容墨反而毫无睡意,他的目光飘微车窗外。

北地发来的消息中称,北燕人提名要凤家女和亲。

北燕的密报,被纪三在半路劫了下来,改成了,选皇帝亲生公主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