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承德帝眯着眼看向崔太傅。

“皇上,按着祖上的辈分排下来,容王是您的兄弟,北平公主便是容王的侄女,这叔叔送亲,也是说得过去的!”崔太傅说道。

国舅沐昆偏头看了眼崔太傅,两人目光相对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承德帝抬手捏着胡子,略一思量,转身问沐昆与新礼部尚书项尚书,“你们的意思呢?”

几人深知皇上不喜欢容王慕容墨,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当然是让容王去当的为好。

于是,这几人纷纷点了点头。

“皇上,时间紧迫,你得快做决定!”礼部项尚书道,“吉时快到了!”

“容王是最佳人选!”沐昆上前一步回道。

“那便让他去好了!目前,御使衙门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送亲只是随车马队行走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承德帝道,又唤着小影子,“影子!速去传朕的口谕,宣容王进宫!”

若是和亲路上有什么差池,正好拿慕容墨试问,承德帝如此想着。

小影子应了一声“是”,飞快的往宫外跑去了。

崔太傅神情怡然的直了直身子,暗暗一笑。

凤府。

瑞园里,因着老太爷受了伤,凤府的几个主子都在瑞园的外间候着,不时的进去一个人看看老太爷需要什么,陪着他说话。

却被老爷子一个一个的吼了出来。

“老夫又不是快要死的人,一个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看什么看?”老爷子中气十足,骂得林氏和凤镇川只得离开瑞园。

想来也是,不仅本府的人,时不时地来看他,府外同凤府同容王府来往密切的人家,也派了人来看老爷子。

老爷子一个人过日子清静了几十年,忽然间有这么多的人围着他打转,他一时适应不了,便发了脾气。

阮雨宸吓得抱着小思晨也走得飞快。

府里的两个管事嬷嬷,庄嬷嬷和丁嬷嬷更加不敢再来。

慕容老爷子却不怕他,走到他的床前讥笑道,“我看你离死也不远!啧啧,翻个身也能皱眉头!”

“你厉害?你肩头上扎个窟窿试试?”凤啸老爷子大骂一声。

“呵,我呀,我凭什么扎自己一个窟窿?我又没毛病!当箭射来时,我会早早的躲开。你不是挺能的吗?你当年可是武状元!怎么,过了四五十年,你怎么熊了?”慕容老爷子讽笑一声。

凤啸一噎。

顿了顿,他窘着脸,怒道,“此一时,彼一时,老夫昨天的腿忽然抽筋了,跑慢了一步而已。否则,哼,十只箭齐射也伤不了老夫!”

凤红羽端着药碗走到卧房的门口,正听到里屋那两个老爷子吵嘴。

两个人吵一阵,好一阵,就跟那夫妻一样。前一天吵得凶,第二天又好得跟孪生子一样了。

听到二人的对话,凤红羽的脚步一停,双眼眯起,心中暗忖,爷爷的腿抽筋?

怎么可能?

昨天,当时虽然隔得远,但她看得清清楚楚,爷爷的腿脚利索着呢!

不过,听慕容二叔公这么一说,凤红羽发现其中果然有疑点。

爷爷虽然年纪大了,身手不如年轻时的快,但也不至于躲不开几只羽箭,他当时,脚站在原地,是任由那几只箭射伤了他!

为什么?

“小姐!”荷影朝她大步走来。

今天一早,凤红羽派出了益鹰益虎益青,和张林荷影几人,带着人在城中寻找郑凌风。

郑凌风逃得太奇怪了,她总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她要当面问郑凌风。

“怎样,找到郑凌风了吗?”凤红羽转过身来,问道。

荷影摇头,“找不到了,不光郑家长房的郑凌风一家,还有城中其他的郑氏族人,全都不见了。”

“一个都没有找到?”凤红羽更是讶然。

她眯起眼来,这么说,郑凌风是有目的的逃跑!

她和郑府的矛盾,昨天傍晚才真正的闹起来,现在也才辰时二刻,郑氏一族,居然全都不见了。

这很不对劲!

这么说,郑凌风逃走,并不是因为她!

“没找到,连仆人也不见了。不知所踪,不过……”荷影眨眨眼,道,“有人发现,这几天从南城门出去人的不少!”

“南城门?”凤红羽半眯着眼,“他们逃往南边?”

也对,若郑凌风真打算跟凤府为仇下去,北地是不敢去的。

北地是凤氏的发源之地,且有大量的凤家军在,他去,那不是找死吗?

西边有西秦,司空睿要是不放过他,他在那儿也呆不住!

东边是慕容氏的发源地,有几大姓氏一直暗中拥护着慕容氏,郑凌风去那儿也得不到便宜。

唯有南边——南边多山地,姓氏较杂。没有世家,只有大大小小的山寨。不存在以姓氏欺人。

不过,南边四城,是上官家的地盘,郑凌风是想与上官家合作对付凤府?

还是去抢地盘?

毕竟,以他的性子与能力,不可能向镇远侯上官洪低头!

武安侯手头没有实力,到了那儿,高傲不可一世的镇远侯不欺负他们一家才怪!

“去跟益鹰说,让他一路往南追,若遇上大量马车,疑似搬家的,不要惊动,暗中观察着,飞鸽传书来便可!”

“是!”荷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