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承德帝双手紧握成拳,重重地砸在龙案上。

小影子抬头,瞥见承德帝的双眼里攒着怒火,几乎要射出刀子来,心头更是狠狠地一跳,“皇上放心,奴才已经通知了宫卫总管林公公,他带着宫卫们去查凶手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查出那个行凶之人是谁。”

有人居然敢在宫中杀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得担责。

“不必查了!”承德帝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小影子眨眨眼,一脸的不解,“皇上为何不让查了?”

“朕,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承德帝半眯着,冷笑一声,“速去传上官志来!”

小影子愣了愣,“是!”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御书房。

上官氏……

承德帝冷笑,好大的胆子!

这是想反了吗?

上官志同小太监张四喜分开后,便一直候在庆宁宫偏殿的外面,等着皇上传话。

但皇上却一直没有召见他。

又等了一会儿,便见自己妹妹和祖母一起走出来了。

妹妹捂嘴哭着,将手里的一块本来很宝贝的帕子扔到了地上,还死劲地踩了踩,又发现是在宫门口,觉得不妥,还是捡了起来。

捡起来之后,就没有刚才的爱惜了。

而是很嫌弃地用两根指甲夹着。

而且,祖母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上官志从未见祖母这么生气过。

“出了何事?”他看了一眼妹妹,小声地问着祖母。

“走,回家再说。”丢了个大脸,吃了个大亏的上官老夫人心中正堵着一口气,哪里想说?

一辈子没有吃亏,今天居然栽倒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叫她如何不气?

何况,这还是在皇宫里。

宫里头,喜欢搬弄是非,乱嚼舌根的人太多了,她不想将脸丢得更大。

一个小太监引着三人刚走下台阶,上官志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太监管事引着司空睿和凤红羽走出来了。

两人的脸上浅浅含笑,步伐闲适。

司空睿走到上官老夫人身边时,还停了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可把上官老夫人气得差得晕倒在地。

上官彤更是羞愧得死咬着嘴唇,一脸通红。

上官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带着孙儿孙女出了皇宫。

一路上,只得到上官彤委屈的嚎哭声,和上官老夫人的冷哼声。

上官彤哭着哭着,找帕子擦泪水,又发现手里攥着的那块帕子,气得扬手扔到马车外了。

“奶奶,为何皇上没有相信我们,反而放了凤红羽和司空睿?”上官志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刚才在庆宁宫偏殿的门口,他就想问了。

“那个证人的身上,怎么会有五百两上官家的银票?咱们不是给的银子吗?那些银票又从哪儿来的?证人出了问题,皇上当然不信了!”上官老夫人气得狠狠地拍拍大腿,“还是你们两个后来又给了银子?”

“奶奶,孙女一向听奶奶的,奶奶没有说,孙女哪儿敢啊?”上官彤哭起来。

“银票?”上官志也是一脸的诧异,“孙儿并没有给银票啊!难道是有人搞鬼?”

“你们都没有给?”上官老夫人眯着老眼,各看了二人一眼。

“不曾给,咱们这可是买通证人,怎么会傻得给银票?这不是会留下证据吗?”上官志说道。

上官彤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就是有人搞鬼了!哼!”上官老夫人咬牙冷笑,“凤红羽,一定是她暗中搞的鬼!那个丫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是凤红羽暗中偷了上官家的银票塞给了那个农夫?”上官志吸了口凉气,“倒叫我小瞧了她!”

提到买通一事,上官老夫人又想起一个人来。

她目光冷厉的盯着孙儿,“志儿,你连夜再去联络宫中的张四喜公公,别让他也被凤红羽盯上!我琢磨着,凤红羽似乎怀疑上了!”

张四喜刚才也跟上官志提起过,凤红羽故意说了些阴不阴阳不阳的话,上官志不敢大意,点了点头。

“是!奶奶!”

他没有回家,而是半道下了马车。

只是,不等他赶回皇宫,便有人骑马朝他们家的马车而来拦着他。

“前面可是镇远侯府上的马车?”一个太监的声音高声喊着他们。

马车里的上官老夫人眼皮一跳,飞快挑起帘子往外看去。

只见两个太监一齐骑马而来,其中一人,像是皇上身边的影公公,另一个是个小太监,手里举着照路的火把。

上官家的马车只得停下。

“正是本将和家祖母及舍妹,正要回家呢。影公公这么晚了找本将何事?”上官志打马上前,抱拳笑了笑,问道。

“皇上宣上官将军进宫问话!”小影子神色冷冷说道。

“奶奶——”上官彤紧张的抓着上官老夫人的胳膊,用眼神询问。

“怕什么?兴许是别的事!”上官老夫人握到孙女的手,以示安慰。

上官志心中一时七上八下起来,同府里车夫及两个护卫吩咐了两句,马车继续往府里方向而行,他则跟着小影子往皇宫而去。

凤红羽和司空睿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快三更天了。

林氏同管家贵喜及两个管事的嬷嬷一直守在府门口,见到司空睿的马车回来了,林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

她忙朝身旁侍立的人招手,“快,将打笼拿过来,给小姐和司空太子照照脚下的路。”

府门前的两个硕大红灯笼,已经将门前的路照得清晰可见,再加上马车的车头琉璃灯,根本不需要再提灯笼来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