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元宫出来,凤红羽一直小心地躲开着暗中跟着她的一个影子,那人一定是蒋贵妃的暗卫。

宫中人多,不宜在明处动手。

可当她走到人少的地方,打算行动时,她被其他人围住了。

望着面前这个跟赵元恒长得真假难辨,一身白衣无尘,却心狠毒辣的假太子,凤红羽的目光不由得一冷。

人人都说,前北燕皇的遗腹子早死了二十年了,原来还活着。

赵国的三代皇帝一直防着慕容氏的复辟,哪知人家北燕的手已经伸进了中原,赵氏忙着内斗,殊不知,外敌们个个都变得强大了。

连敌人都搞错了,真正令人可笑。

“那又怎样?燕太子!你抓我一个小小的女子,算什么本事?”凤红羽装着漫不经心地说话,而目光却在四处扫视着,寻找着薄弱口,好突击出去。

这个假太子居然认出了她,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些围着他的人,虽然穿着宫卫的甲衣,但她敢肯定,并不是普通的宫卫。

她马上警觉起来。

假太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眉梢微动,他并没有回答凤红羽的话,而是朝左右的人一挥手,又一指凤红羽,“带走!”

那伙人二话不说,提刀便朝凤红羽冲来。

她眯了下眼,手指一转,一包药粉现于手上。

可是,不等她出手,一阵劲风忽然扫向她的手腕。

她手中的药粉包被打落在地。

凤红羽大惊,没想到假太子的武功高出她许多,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

她今天是输定了!

果然,她一人不敌众人,只片刻的时间就被十几柄刀架在了脖子上,被逼得退到墙边,无路可逃了。

假太子捡起她掉落的药粉包。

凤红羽心头一沉,坏了!

“‘软骨酥’?”他看着她的双眼扬眉轻笑一声,“老毛病还是不改!”他伸手捻了一点抹在她鼻下。

凤红羽想躲开,奈何前后左右都是刀,动上一动等于是抹脖子自杀。

这人指尖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滑过去。

被陌生人抚摸了,惊得她眉尖一跳,她眯了下眼,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这时,她的鼻间闻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她赫然睁大双眼紧紧盯着假太子,他是……

她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话来,身子一麻,人便晕了过去。

“主人,前方有人来了。”从墙上跳下一人小声说道。

“打扫干净,速速散去!”他沉声吩咐。

“是!”十几柄刀同时收走了。这些人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些碎衣角片,和掉落的几片腰牌,飞快地闪身退去。

靠在墙上的凤红羽,身了一软,往地上栽去,他顺手一捞,接在怀里,身影子一闪,也很快离开了。

没一会儿,慕容墨和韩大从另一边宫巷里大步走了过来。

“有人看见银宝往这边走来了,怎么不见人?前方又是御花园,难道她进了那里?”韩大往四周看了看,疑惑说道。

慕容墨站在十字路口,拧起了眉尖。

一条道通蒋贵妃的景元宫,一条道通姜太后的慈明宫。一条通御花园,一条是出宫的路。

见慕容墨不说话,韩大又道,“已经通知柒七带人到宫中各处去搜寻去了。”

“马上再通知罗二,带人暗中查京中各处。另外……,我们出宫,去太子府!”

“主子怀疑是太子带走了银宝?”韩大惊得睁大双眼。

“不放过每个地方!”他抬步往宫外方向走,小羽为人机警,除非遇上了强劲的对手捉住了她,否则,她不可能平空消失不见。

假太子——

慕容墨的眸光渐渐沉下来。

虽然慕容墨在五处宫门口派人暗守着,宫中派了柒七在暗查,但是,仍是不见凤红羽的半点消息。

因为,假太子带着凤红羽走的并不是宫门,而是一处暗道。

而且,进入太子府,也是进的暗道。

慕容墨当然找不到人了。

凤红羽醒来时,发现身处陌生的地方。头顶是明黄色的床帐,身上盖着同色的锦被,屋中散着一丝浓郁的龙涎香。

而且,她居然穿着一身宽大的男子中衣!且中衣里空空如也!头发也散着,脸上的草药泥早已被洗掉了。

凤红羽惊得浑身一凉,一把扯开被子坐起身来。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睡在太子府太子的床上!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用明黄色!

她伸手正要挑床帐,帐子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醒了?”

宁奉仪?

凤红羽眸色微闪,一把扯开帐子,走下床来。

宁奉仪就站在屋中的窗户旁,正扭身看向床这里,唇角浮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真是好命,凤红羽。”宁奉仪扯了下唇角,“又是西秦太子,又是容王,又是太子,他们居然个个都喜欢你,你说你,究竟有哪里好呢?”

宁奉仪上下打量着她,话语中带着讽然。

“太子呢?”凤红羽眯着眼问她,不理会她的嘲讽。

“不知道。”宁奉仪耸耸肩头,缓步走到屋中的小榻旁,从上面取了身女子的衣衫朝凤红羽走来。

那是一身海棠红的衣裙,刺绣精美,里衣,亵衣,中衣,鞋子,一样不差,“这是太子送来的,他说,你醒了就穿这个。”宁奉仪递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