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举着长剑一步一步的向前,眸光盯着苏嬷嬷,只知道以前偶尔见的时候,这个女人总是死死的盯着他,欲言又止,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 竟然是他的母亲。白国丈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能隐瞒了二三十年,也是够了。

白国丈身前的暗卫上前了两个,径直奔着白二过来,眼看着就要血战异常,龙乘云看着格外的欢快,这还没有外人,自己家的先内斗开始了,也是挺好的。

“白二,你这是要和朕对着干?”白国丈怒极,抓起茶杯砸了过来,“你个逆子,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你这个不听话的东西!人呢,兵符呢?”他心心念念的还是白二手里的逸园郡十万大军的兵符,有了兵符,他就有了资本,然后收回桂家的二十万的镇守边关的军队,他还怕什么。

“听你的话才是找死,我有家人有十万士兵,我不会带着他们去找死,这是谁的江山我很清楚,你有的野心我没有,我只想安然此生,今天这一步,难道不是你逼迫的吗?”白二冷然说道,他已经明白白家必败的结局,也自然知道白国丈做的是什么事情,他不想白家受牵连,不想要自己的十万士兵变成棋子,更加知道,白国丈坐上那个位置,对于风峦的百姓没有半点的好处。白国丈是什么性情,白飞是什么性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杀了他,杀了这个逆子!”白国丈沉声说道,一个和他不一心的儿子没有任何一点用处,他看中的就是白二的手里的兵士,但是现在兵士不为他所用,那这个儿子也没有什么用了。

“国丈,不要,那是你的儿子,那是你的儿子啊!”苏嬷嬷哭着喊着,脖子因为 乱动碰到长剑上,一时脖子上都是鲜红的血迹。母子天性,纵然从来没有在白二的身边,从来没有听到白二喊一声娘亲,但是那个终究是她的儿子,是她心心念念的希望。她从来知道白国丈冷血,但是从来不知道是这么的冷血。

“你不要动!”白二冷声喝道,眼眸深深,这话却是对着苏嬷嬷说的,她好也罢,坏也罢,终究都是他的母亲。

苏嬷嬷一愣,眼眶里的泪水更加汹涌。到底是自己的日子还知道心疼一下自己。那厢里白国丈已经冷然说道,“贱人,连儿子的心都不会笼络。要你这条贱命有什么用。”

“既然没有用,那就杀了吧,当初一个贱婢爬上父皇的床,害的我母亲抑郁而终,这笔债,我倒是要和你好好算算。”白飞的长剑抵着苏嬷嬷的脖子,看着白二说道,“白二你再反抗,我就让她死。”

和两个侍卫打斗的白二真的没有动,那两个侍卫瞬间一人一剑都刺入了白二的身体。

“不!”苏嬷嬷大喊,“你还手,你还手,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不要答应他们任何事情,我看透了,不要答应他们任何事情。”苏嬷嬷满脸是泪,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个侍卫的钳制,因为她的动弹,长剑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好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襟,看着格外的骇人。

“公子!”曼舞有些紧张的看着简陌,难道真的不管吗?

“淡定,白二将军说过,他们的家事,他们自己解决,让我们不要插手。何况,如今咱们的情况也轻易的动不得,要等到人都来了再说,否则咱们真的有可能被射成了刺猬,然后烤熟了。”屋顶的围攻换了人,只会比白家的那些人更加的狠戾。简陌想着之前白二将军说过的话,想着他的固执,他的事情,他一定会自己解决,不假他人手,甚至今日来,白二也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他在和风慕求情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不要牵连逸园郡白家的家人,他们都不知道。

白二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但是简陌知道,那是徒然,他并不能因此叫醒自己的父亲和大哥。

“你不要伤了他,他是你儿子啊,他是你儿子啊!”苏嬷嬷发疯一般的瞪着白国丈,白二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战袍都已经染成了红色。

“那就让他交出兵权,朕知道五万兵丁还在京城,让他们过来帮忙。”白国丈丝毫没有动容,似乎面前的那个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你,你好狠心,好狠心,让我们母子分离三十多年还不够,还要以命相逼。那就好,那就好,我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你也别想好过!”苏嬷嬷说着,自己就用力往白飞的长剑上撞去,那把长剑瞬间就割断了苏嬷嬷的脖子上的血管,鲜血喷涌。

“你……”白二目眦尽裂,他的眸光死死的看着那个带着笑容的女人。

“动……手,活,活着……”苏嬷嬷眷恋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能说的也就是这短短的两句话,然后整个人就像是颓然落败的花一样,瘫软在地上,鲜血顺着台阶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