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希缓缓闭上眼睛许愿,长长的睫毛在卧蚕的地方留下阴影.
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精致,白白的皮肤,瘦削的脸颊,眼睛大而深邃,鼻梁高挺,嘴巴不染而红,再配上修长有型的身材,活脱脱就是电视上走出来的优质偶像.
言左左有写呆了,直到易凡希吹灭蜡烛.她不好意思一笑,把切好的蛋糕送到他面前.
易凡希看着言左左的眼神有些迷离,他垂眸,"让你费心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是朋友.来,吃蛋糕."
易凡希安静点头,吃了一口蛋糕,香甜的感觉自嘴里溢开,他说,"从我妈妈过世,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言左左一愣,可能是气氛使然,她竟然多了几分伤感.
易凡希又吃了一口,慢慢嚼着,约莫是很喜欢,很快就把一块蛋糕吃完了,慢慢道,"她也很喜欢烤水果蛋糕,在上面摆出不同的形状.有玫瑰,有心型,还有一对夫妻跳舞的,她是个很喜欢幻想的女人,总觉得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美好……"
言左左笑了:"女人都是这样."
易凡希看她一眼,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一抹优雅的凄然,"可她的幻想就是因为一个男人全部毁灭了.为了救他,她死在了他怀里,可他却活的好好的,左拥右抱,甚至连我母亲的祭日都不记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让言左左不由打了个冷颤.她想了想说,"女人都是这样,爱上了就是一切.你父亲对你母亲也许不够好,可你母亲那样一个甜蜜的女人,爱着你父亲的心情也应该是甜蜜的吧."
易凡希略诧异的看她,旋即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女人都是这么蠢?"
言左左沉吟一下,淡笑道,"这不是蠢,最起码我觉得我跟你母亲是一样的心情,只要想着心爱的男人,就算他不在身边也会觉得很幸福,这跟蠢不蠢无关."
就像池墨卿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想他念他,日日盼着他能回来.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想念才能支撑下她一直等下.因为爱他,所以相信他,相信他肯定会回来.
她不确定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但她是,她想,易凡希的母亲也应该是这种心情.
易凡希看着言左左的眼神意味深长,当年母亲脸上的笑容也是这样.明明那个男人不值得,可她却还是一心一意等他.
"你还小,不懂大人的感情.等小凡希长大了,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就能明白妈妈的感受.只要想着他,你就会觉得很甜蜜."
物是人非,母亲温柔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盘旋,譬如昨日.
看着言左左,耳边厩跟母亲一样的言语,易凡希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盒子被打开了,母亲的笑,母亲的泪,就仿佛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他对母亲的思念有增无减;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同样有增无减.
他死死握着拳头,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言左左吓一跳,赶紧叫他,"易凡希,易凡希……"
易凡希一愣,仿佛看见了母亲焦灼的眼神,他眼前一片模糊.他突然抓住言左左的手,张张口,想要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言左左被抓疼了,试图抽手,"易凡希,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吗?"
斜候,他生病,母亲也是这么着急……
"易凡希,易凡希……"
声声不绝的音量传入他脑子里,模糊的意思逐渐清晰了.言左左的影子也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神经骤然一紧,孤寂凄凉的感觉深入每个毛孔.
好半天,易凡希才恢复正常.他嘴角微微抽动,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失态了."他赶紧松开言左左的手.
易凡希向来都是悠闲淡定的,这一刻的慌乱全都落在了言左左眼底,"易凡希,请节哀.还有,虽然你母亲是因为你父亲死的,可她肯定也是心甘情愿的,就算是死也觉得很幸福."
"凡希,不要哭,能为你爸爸死,妈妈真的觉得很幸福.只是可怜了你,要乖乖的……"
易凡希双眸一眯,慢着,言左左为何会跟母亲有这么多相像,难道她是母亲喜欢的女孩儿,所以带到他身边来?
虽然他觉得很荒谬,可不自觉还是被言左左吸引了.她总会说出跟母亲一样的话来,做出一样的表情,世间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也许,他是可以相信神迹的.
言左左,就是母亲带给他的女人
易凡希抬眸,眼神炽热的看着言左左,所有的淡定冷漠像是瞬间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