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魏槐刚才在蓝袍太监压制下没有起身,只是静静的看着刚才的一切,如今蓝袍太监离去,立即上前,还没话,就被赢易打断。

“去为我准备焚香沐浴,我去见燕帝。”

看到赢易有些吓人的脸色,魏槐也不敢多话,随后立即跑下阁楼。

握了握手袖中的君子剑,赢易心中平静如水,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君子宁折不弯,刚才赢易本想以焚毁君子剑为代价,对蓝袍太监发出致命一击,这也是赢易的唯一手段;以自身精血真气蕴养君子剑近两月,君子剑上早已刻下赢易的烙印,按照养剑术上的一篇禁忌之术“葬剑”,出其不意之下赢易有把握重创蓝袍太监,只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浴水顺着赢易的额头轻轻洒下,水珠从赢易眼前一滴滴落下,赢易甚至连眼睛都没动一下,一旁的侍女动作很,赢易现在的脸色让人看着害怕,这些侍女都是第一次服侍赢易,根本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性格,因此只能谨慎微,心翼翼,唯恐做错一事,惹得赢易生气。

沉香沐浴结束后,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一身新的蟒袍华服,赢易走出屋门,从蓝袍太监身旁经过,头部也没有一丝扭动,抬步迈入车内,闭目沉思。

马车顺着宫墙缓缓驶入,车窗旁挂着一枚金龙令,一路走过所有侍卫宫女全部原地跪下,这枚金龙令代表着这座宫殿的主人,也是王朝之主燕帝的无上权威。

燕帝召见赢易并不在议政殿,而是在自己的书房,跟着蓝袍太监进了御书房内,赢易见到了这位执掌大燕百万里河山的主人。

燕帝已经不年轻了,头上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黑丝,面上也带有几道皱纹,嘴唇蓄着几缕黑须,只是那双眼睛就像天空的星辰一样,充满智慧和神秘,根本让人不能直视;燕帝并未穿帝王衮服,而是一身粗白色的布衣,坐在龙椅上也没有常人的帝王气息,更像是一个平常的老人一样。

“大秦赢易,见过燕帝陛下。”

收了收心神,赢易朝燕帝拜去,不过并非三跪九叩之礼,毕竟虽燕帝是一朝君王,但赢易却是他国皇子,没有必要向大燕的臣民一样三跪九叩之礼。

放下手中的玉笔,燕帝看着赢易笑了笑,毫不在意赢易的礼数,开口道:“秦人真有秦人的风骨,真是既让朕羡慕,又让朕忧虑啊!”

不等赢易猜想燕帝的话意,燕帝继续道:“你一个区区气海境的修行者,竟敢放言五年内必杀我司礼监秉笔太监,真不知道你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莫非如今的秦人都已经是这样的风骨了吗?”

燕帝最后一句话已经不是在问赢易了,而是在自己问自己。

听完燕帝的话,赢易心神一震,刚才那个太监和自己发生矛盾,把自己领进来后就出去了,根本没有机会对燕帝这件事,而久居深宫院墙的燕帝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赢易第一反应是魏槐是燕帝的人,随后又想到魏槐是大秦皇后亲自派来的,根本不可能是燕帝的人,而且燕帝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质子,特意收买一名太监,这根本不符合燕帝身份。

不等赢易话,燕帝瞳孔闪过一道冷漠白光,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道:“既然你能出这话,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给你身为皇族的尊严,朕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朕亲自召你入宫,为你们主持这场生死局,生死台上一人活,胜者,生,败者,亡。”

此时的燕帝就像是主宰众生的神灵般,身上散出一股无比尊贵的贵气,根本没有先前的一样子,这才是一个王朝帝王应有的形象,让人畏惧的同时却也无比尊崇。

“遵旨,谢陛下。”

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退路,就算秦帝来了,也不会让赢易此时后退,因此赢易只有一条路,五年后生死台上活下来,这是皇族的尊严,也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