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偿比环珠还委屈,敢情两座茶楼的生意他管着,一百多张嗷嗷待哺的嘴他管着,学习班他也管着,连大人都要他管了吗?

好吧,是他没做到位,就不该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原来是来送女乞儿的,非得说亲眼看到里头究竟才放心把人放下,大家谁还不是尽职尽责的好人了。

学习班开了没几天,主要开始人少先生也没到位,但一开班就把风声放了出去。

有吃有喝还能上学,谁信啊?

有的是人来瞧真假。

孟偿想,全当宣传了,可来看热闹的人一多就惹了闲气。

有个嘴碎的大娘,转悠一圈啧啧,瞧见正好过去帮忙的环珠,杂七杂八的问。

环珠人小心善,虽然知道有的问题不能透露并机智的躲过去,到底缺乏生活经验,若是再长上个几岁见的世面多些,便知道面对这些舌头成精的妇人最好的法子是沉默不语扮娇羞赶紧跑。

她想着为自家宣传,不免热情多说两句,突然就被问到脸上来。

问她有没有婚配,还热情的给她介绍对象。

环珠不羞只有恼,恨恨跺着脚:“有儿有女的老鳏夫。”

她觉着老,奈何妇人夸出花,说什么大的会疼人,有儿有女是她福气,一过门就有人伺候。

气得环珠差点儿仰倒,可恨婆子死死拉着她胳膊,就要翻脸的时候,孟偿看到了,用了点儿小手段把她“救”出来。

环珠恨恨:“话里话外说我是个没身份的奴婢,嫁给老鳏夫还是我高攀了呢。”

众人脸色都不好,彼此处成一家人,现在有人将自家的闺女往地上踩啊。

孟偿脸色沉沉:“还有人在打听咱养的女娃卖不卖。呵,说得好听,聘,其实就是想捡现成的大孩子回去给他们当牛做马。”

云不飘皱眉,倒没多生气,这个世界女子地位就是如此,不是几个人的气愤能改变的。

她道:“把规矩立起来,不准闲杂人等踏进我的地,尤其学院那块,你找你的小伙伴守一下,别孩子养大了招了拐子。”

孟偿嘴角一抽,我的小伙伴?你又要找免费劳力?

云不飘道:“外面质疑又怎样?收养的事王爷都开口了,他们再质疑也不敢质疑氿泉最大的皇权。敢闹事的,叉去衙门。官府都承认我谁反对谁就是造反。”

众:...这便是与官勾结的便利。

孟偿:“行,等下我去弄。要不,沿着你的地契边界砌道墙?”

云不飘觉得挺好:“弄吧,多开几个门不怕,哦,对了,我去城里转一转,弄些夜灵来守门,省钱。”

众:...老板英明。

土木工程当然找魅无端,用个障眼法一圈粉墙便长了起来,在有路的地方全留了门。

听孟偿说云不飘要找夜灵,干脆他自己去抓了些脾气好好掌控又有几分本事神智清的来,住在门口的地下或是水里,也算不浪费了。

全然不用云不飘费半点心。

见到苗县令时,他正背手望天。今日天气阴沉沉,风也大,吹得人透骨凉。

苗县令自言自语:“该下雪了吧。”

不乏期待。

云不飘摸了摸手腕上的智脑,很快结果出来,半月内无雨雪。

她咳一声:“半个月内见不到雪踪影。”

苗县令低下头,立在台阶上看她:“准不准?”

“七八分吧。”

苗县令便收紧眉头,难道今冬要旱?

旱是要旱,不知是大旱还是小旱。

忽然想到某些记载,她好奇的问:“苗大人,是不是一有天灾,皇帝便要罪己?”

苗县令正要抬脚往下,闻言差点儿摔下来。

瞪眼:“不要胡说八道,当今圣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