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暖阳照耀小院,勃勃生机在阳光在土壤在人心里萌发,卿未衍心里却平静无波毫无温度。

这个院子里笑、闹、争执、气恼,都在这一方小天地中,他们何曾影响过外界影响过那遥远的修真界一分,但,不是他们偏安一隅事情便不会找他们的。

就像当初骤然天塌的倾城,她甚至连母亲的身世都不知道便直接被人栽上魔女的名头喊打喊杀,让她认罪,她何罪之有?

解释,抗争,没用的。

那些人想要的只是他们所想,他们不在乎他们剑尖指向是否无辜是否冤枉。

得不到他们想要他们会一直杀杀杀,杀到最后哪怕一无所获他们也是正义的一方,得个好名声。

卿未衍胸中浊气上升,这肮脏的世界,该来一场滔天洪水涤洗干净。

眼中冷意涟涟,他不是与他们站在一起,只是背负自己的责任。

“你们研究大阵,无人阻拦,但打着这名头做些其他不该做的事——”冰冷的杀意迸发,卿未衍嘴角微勾:“希望你们的阵能护住你们。”

对面几人眼中光芒闪烁,其他的打算,他们当然有,但——打不过,他们皮很脆的,专业人士都不抗打。

当先一人拱手,正气浩然:“我们是来破阵的,此等逆天大阵为天不容,不然上天不会连下雷霆。我等顺应天意,望未衍上仙不要阻拦。破阵,自然要看阵心。”

卿未衍不加掩饰的轻鄙:“诸位破古阵的时候莫非也是先进的阵中找到的阵心?”

狗屁啊。

谁说破阵非得先进去把阵心找出来啊,若是如此,还破阵做什么?破阵不就是因为进不去?

一群人不免讪讪:“此阵不同以往。”

卿未衍冷笑:“诸位笃定必须从阵心下手?哪个可以发誓?”

誓不是随便发的,他们也怕遭雷劈,但是——

卿未衍再冷笑:“她可不是无名小卒,是幽冥公主。”

听得众人又是一阵牙疼,修炼无日月,凡间不过一年半的时光在他们眼里算什么,通常赶一趟长途都不止这个时间,可那小小夜游愣是在这一年半的时光里长成了公主。

对视,不免埋怨,早知道,早来了。

那时候,都觉得一个小小夜游不配他们出手,便是阴差阳错成了阵又如何?是他们没出手。

卿未衍态度很明显,破阵,可以,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

一群被世人捧着的大阵法师已经很没面子,再争执下去岂不是明说他们破不了阵?

反正身在阵中这一点已经很好,用那种痛惜与败类同流合污的陨落人才的眼神,高高在上的怜悯了卿未衍,琢磨破阵去了。

卿未衍:...神经病。

这阵一破,便是半个月过去,毫无进展。

一行人商量,不行,还得见阵心。

可恨卿未衍守得严实,那就——偷。

一伙在前吸引火力,一伙在后明面上的偷,再有一伙打算从地底摸进去,再一个人望风。

计划很周祥,想象很美好,也顺利将卿未衍从屋里引了出来,只是不待他们将卿未衍引走,啊啊接连两声惨叫。

从湖底弹出两个人来,流星反窜一样射入高空,远远远远的不知落到哪里去。

肯定不在氿泉便是了。

卿未衍瞬间黑脸,长剑一扫,前头的几个哎哟哎哟,再一扫,后头还没动作的几个也哼唧哼唧。

外头望风的看看前头,看看后头,再瞭望远方,竟不知该先去救哪几个。

被弹走的两个摔得鼻青脸肿,倒是没有伤筋动骨,自己飞了回来,只是,等他们回到氿泉再想进来时,发现被排斥了。

勃然大怒:“我们可是有公会上头授予的畅行牌。你们敢拦,是要被驱逐公会吗?”

老曾一脸抱歉的连连作揖:“真是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但真不是我们六族公会拦您,是这大阵拦您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