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素素受教了!”叶素素福身还礼,笑容有些僵硬,面色也微微有些难看。

“姐姐,不悔大师难得为人解签,不如你也去求一支,让大师开解!”墨倾心心情好,故意向墨倾颜挑衅,自己的上上签,可不是谁想求就能求得到的。

不远处,墨倾心也下了马车,众千金们三五成群,悄声谈论,没人理会她,吕若涵正在不远处,墨倾心想也没想,急步走了过去:“若涵!”

吕若涵看向墨倾心,衣服美衬的她容颜更美,沐浴在阳光中,如同仙女下凡,但她眉宇间透着丝丝黯淡,轻笑道:“倾心,怎么垂头丧气的?”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好大姐,时时处处给我添堵!”墨倾心指指不远处相谈甚欢的墨倾颜和轩辕妙菱,撇嘴道:“为了巴结上轩辕妙菱,她拿我做踏脚石……”

“是吗?”吕若涵看向墨倾颜,恰巧墨倾颜也望了过来,对她笑了笑,眸中闪烁的清冷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仿佛瞬间就可将人看穿,吕若涵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慌忙低下头:“看着还好!”

“我这大姐,表面看着温柔高贵,其实,心里阴毒的很,就会想着办法算计人,你可要小心,免得掉进她圈套。”墨倾心字字句句数落墨倾颜的不是,附近的名门千金们都看了过来。

吕若涵脸皮没她那么厚,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倾心,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大殿上香、求签吧!”

三月*明媚,鸟语花香,是上香,请愿,求签卜姻缘的好时节,不悔大师是出了名的讲佛大师,在他讲佛后,相国寺香火鼎盛,签很灵,据说,有好多名门公子、千金在他讲佛后求的上上签都应验了。

墨倾心漂亮的眸中暗暗闪过丝丝愤恨:“我敢说,我这大姐也是来求签的,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还跑来这里求姻缘签,分明是没将炎悍王放在眼里!”

吕若涵瞥墨倾心一眼,你天天想着抢她未婚夫,她来求签确定姻缘,哪里奇怪。

众千金并不知道墨倾心争抢炎悍王,听闻墨倾颜来求姻缘签,心中甚是不快,她的姻缘早在出生后就定好了,是天阙最出色的男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还来求姻缘签!

见众千金望墨倾颜的目光满是责备,墨倾心甚是得意,款款走至墨倾颜现前,唯恐她拒绝一般,拉了墨倾颜的衣袖就走:“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大殿吧!”她要让整个天阙的贵族千金都看看,她这个乡下来的姐姐,是如何不要脸的。

墨倾颜清冷的眸中射出两道寒光,瞬间又恢复平静,不着痕迹的甩开了墨倾心紧抓着她衣服的手上,故做不解道:“我是来给母亲立牌位的,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妹妹就要去大殿给她立牌位?”

“姐姐就别掩饰了,谁不知道不悔大师讲佛后姻缘签极灵,姐姐虽和炎悍王定了亲,但只是求个签,也不算大错!”墨倾心笑的很是得意,践人,你就装吧,看我怎么撕开你那虚伪的嘴脸。

“我真是来给母亲立牌位的,没心情求什么姻缘签!”说着,墨倾颜拿出一块木牌,正面对着众千金,上书:亡母墨氏江如筠!

铭牌!众人瞬间一愣,目光望向墨倾颜身后的绿阑和秋怡,破旧马车颠簸,她们盖篮子的轻纱被颠掉,露出里面的东西,香,烛等诸多东西皆是立牌位所需之物。

原来墨倾颜真的是来为母亲立牌位,不是来求姻缘签的。

众人的怒气瞬间消失无踪,看墨倾心的目光满是嘲讽,连自己亲姐姐来相国寺干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大肆嘲讽,真是愚蠢,幸好自己没随她起哄,否则,就丢死人了!

“郡主,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一步!”墨倾颜浅浅一笑,带着秋柴禾和秋怡去了立牌大殿,走出很远后,她还能感觉到墨倾心望向她的狠毒目光,冷冷一笑,她的智商和美貌完全成反比,人有多美,她就有多蠢,如果没有高氏护着,她恐怕早死了几百次了。

侯门贵族千金,讲究身份尊卑,轩辕妙菱率先进了求姻缘的宫殿,其他千金三三两两紧随其后:“听闻不悔大师还没有离开相国寺!”

“如果求到的姻缘签,能让不悔大师亲自解多好……”

“不悔大师上得道高僧,只讲佛,极少解签的……”

众人擦着墨倾心走过,就是没人理会她,墨倾心气的双眸冒火,墨倾颜和自己一样,在太尉府呆了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第四天一大早就起*,急着赶来相国寺,不是求姻缘签是干什么?为母亲立牌位?找的借口而已。

哼,前来求姻缘签的不止名门千金,还有名门公子们,墨倾颜肯定会进求签大殿,自己就盯紧了她,将她抓个正着,看她还怎么辩解。

吕若涵走在最后,踏进大殿门的瞬间,回望怒气冲冲的墨倾心,轻轻摇头,眸底隐有嘲讽闪烁:现在是在殿外,墨倾颜有许多理由可以脱罪,你就不能等她进了大殿后,坐实了罪名再嘲笑她?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愚蠢至极。

立牌大殿相对偏僻,人烟也非常稀少,墨倾颜命绿阑和秋怡在外等候,独自一人提着篮子进了大殿。

这是一座专门立牌位的大殿,大殿四周的木桌上摆了一排又一排的牌位,将江如筠的牌位放在一处相对显眼的位置上,墨倾颜点燃三根香,烟雾升腾间,墨倾颜对江如筠拜了拜,清冷的目光透过层层烟雾望向铭牌上的江如筠三个字:你们母女安息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原主墨倾颜的敌人,已经成了她的敌人,时时刻刻想着暗害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如果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掉。

墨淞,江如筠念了十三年的夫君,墨倾颜想了十三载的父亲,一心只有他和高氏的女儿,对墨倾颜绝心绝情,没有半分爱护之心,如果来寻亲的是真正的墨倾颜,早被她们害死几百次了,这种没有半点责任心的父亲,不要也罢……

江如筠,当年那般惊才绝滟,为何最后关头会看走了眼,喜欢上墨淞,如果你嫁的是真心爱你之人,现在的你,肯定很幸福,夫君呵护,儿女成群……

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墨倾颜蓦然惊醒,轩辕煜旭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墨色的眼瞳细细望着她,瞳孔深处,隐有莫名的情绪流动,轻轻递上一方丝帕。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墨倾颜一怔,她什么时候流了泪?在现代时,她十五岁成为墨氏少主候选人,被扔进荒山历练,直至死亡的前一刻,她都没再流过一滴眼泪。

“多谢!”墨倾颜接过丝帕轻轻擦拭脸颊,刚才她回想墨倾颜的往事,只有愤怒与同情,没有伤心,眼泪绝不是她流的,难道是原主墨倾颜的情绪在作怪,毕竟,这具身体是墨倾颜的……

轩辕煜旭静静望着墨倾颜,面容绝美,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更显楚楚动人。

他第一次见她,她在躲避追杀,招式来往间,将他的影卫逼退,闯进了他的房间,第二次相见,她面对上百的强盗面不改色,巧妙的夺了快马逃离,回京后,她更是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各种阴谋诡计,凡是算计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以说,她不是柔弱的女子,展现在他面前的她,永远是自信,坚强,淡漠,厉害的,可刚才,他看到她在流泪。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眸中闪烁的不是委屈,而是伤心与失望!

她也只是一名十五岁的女孩子,母亲早亡,父亲偏心,整个太尉府没有帮助她的人,许多事情,都要她独自一人承担,累了伤心哭泣是人之常情!

墨倾颜将香插到香炉中,回望轩辕煜旭:“轩辕煜旭,你怎么会在这里?”京城还在严密戒备,吹笛人一事毫无进展,轩辕煜旭怎么有空来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