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桑榆被邵钦粗暴的动作按得整个人都趴伏在了他身上,摇摇晃晃起身,下-身却依旧跨坐在他结实的腰腹上。听到他那句自以为是的体贴,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时候装什么绅士?她根本不想和他一起睡好吗?和姿势更是没一点关系好吗?

她脸色阴沉的瞪着邵钦,撑着他的胸口直起身,刚想说话,却蓦地发现男人那坚硬的狰狞之物顶上了自己,在她股-缝间摩擦着,蓄势待发。

简桑榆的脸更黑了,拽着邵钦的衣襟:“你个没节操的臭流氓!”

邵钦一副坦然的模样,手臂还自觉的揽紧她的肩膀以防她摔下去,毫不在意她刻意作出的凶恶表情:“自然反应,顶着而已,又没进去。”

后边一句他说的极轻,那压抑的尾音让简桑榆心口一颤。她深深吸着气,好几次差点没忍住把这家伙一锅底拍到墙上去!

邵钦把人按回胸口,哄小婴儿般轻轻拍着:“别乱动,我不会硬来。”

简桑榆瞪着眼,睫毛裔动。

这么贴合着他的胸口,简桑榆能清晰的聆听到他每一次有力的心跳,好像一下下沉沉的撞进她心坎里去,似乎连自己的心跳都和他合在一起,跟着他的节奏急剧跳动。

“简桑榆,”邵钦看着屋顶上灯光散开的阴影,忽然开口,“那时候不告而别,因为我爸逼我入伍。”

简桑榆一怔,沉默着没有回应。

邵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重逢之时,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对不起简桑榆。可是今晚之后,他发现自己真的挺不是东西。

简桑榆那时候,该是特别需要他的吧?现在想来,她那时候那么愤怒,是不是说明她很在乎自己?小时候的他情商不够,以至于那么蛮横的刺伤她,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细节。

邵钦干燥的掌心覆在简桑榆耳畔,温暖的揉捏着她的耳垂:“打赌的事儿,我其实都不记得了,我是真的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如果何夕城没告诉你,我们会一直很快乐。”

简桑榆无声的听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样。

那时候她是真的伤心,被一个男人那么踩碎尊严再狠狠抛弃,可是时过境迁,现在再回头去看,发现原来还有比那更痛苦更难以承受的伤害。

简桑榆喉咙发紧,干涩的动了动唇瓣:“现在都没关系了。”

反正都回不去了,不管邵钦当年有没有真的投入过,那个年纪的他们,现在想起来只当做了一场瑰丽的美梦罢了。

邵钦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心里更加难受,她此刻心里怕是只记得遭遇过的那场劫难,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可是他心里的内疚和自责却无处纾解。

邵钦胸口起伏着,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面颊,几经忍耐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沉声一句:“以后会加倍对你好。”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各怀心思。

安静的空间、暗淡的光线,初秋的夜晚很凉,简桑榆穿着浅粉色的家居服,整个人蜷缩着趴在邵钦身上渐渐沉入睡眠。

梦里又记起那年的夏天,记起两人亲吻的小巷,那种青葱岁月的甜蜜让整个梦境都布满霞丽的色彩。

他们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又都各自累到不行,可是这种姿势怎么睡都不可能舒服,简桑榆迷迷糊糊醒来好几次。

她眯着眼往邵钦胸口蹭,好像寻找暖源一样,挨着那滚烫的胸口不断贴近。

邵钦宽大的掌心覆在她脊背上,感觉到她醒来就会安抚性的拍一拍,简桑榆又安心的睡过去,如此往复着,两人半梦半醒间紧紧依偎。

简桑榆偶尔醒来,会恍惚间感到有人在亲吻她的额头,吻得温柔又小心,痒痒的就像冬日的雪花,有点凉,可是很舒服,又轻又麻的撩过额际。

尽是疼惜之意。

还有几次她迷迷糊糊被吻醒,这次的吻落在了唇上,男人捧着她的脸盘,轻轻嗅着她清淡的鼻息,慢慢再把嘴唇贴上去,在她柔软的唇肉间深深吸吮。

简桑榆托着沉沉的眼皮看他一眼,抬手挥了挥,挣脱后又睡过去,没多久又被吻醒。

这次是加了力道的,嘴唇里不断被迫吞噬着两人交-合的唾液,淡淡的烟草气息,那灵活的舌肉翻搅着在她口中游曳,似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吸食干净一样。

简桑榆呜咽一声,被他吻得更深。

身下的结实身躯热得发烫,男人压抑的欲-望在她柔软处试探着挺-动摩擦,简桑榆朦胧中分不清这是成年的邵钦还是年少的邵钦,只记得依旧是那双黑沉好看的眼睛。

可是年少的邵钦……哪有,那么大……

简桑榆被他亲的满脸红晕,晃了晃脑袋甩开那黏人的嘴唇,寻到热源,安静的趴伏着又闭眼睡过去。

明明只是短暂的夜晚,却好像经过了冗长的时间隧道。不停的亲吻,不停的挣脱,再不停的被捉回去亲密相抵,简桑榆有种筋疲力尽的错觉。

***

等再睁开眼,简桑榆最先看到的却是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麦芽拄着下巴,头发乱糟糟的,穿着黄色小鸡睡衣,盘腿坐在邵钦的拖鞋上。他眨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俩。

简桑榆一惊,猛然弹坐起来,看向阳台时发现天空泛着蓝色丝绒般的微光,大概只是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

简桑榆低头看了眼邵钦,他微微蹙着眉心,总算是老实睡着了,可是显然被自己压得很难受,英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薄唇紧抿。可是即使这样,那有力的臂膀还是把她箍得严严实实,似乎真是怕她消失不见,保护性的钳制着。

简桑榆怔怔的看他一会,悄悄从他身上下来。

麦芽歪着脑袋,目光来回游移在他俩身上:“妈妈,你和叔叔在玩什么?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