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妃的耳聪目明是毋庸置疑,但都用在了你争我夺上。皇上只能对她叹气。

皇上要回去的贻福殿内,楚心沫也在叹气:原以为,我与地府鬼争斗,与地府慧剑,莫崇彦争辩,还听慎觉仙人倾诉往事。以为自己在仙鬼之间都能游刃有余,这凡人能奈我何?却不想,凡人如雍妃,比地府厉鬼还手辣。这后宫不能有她再作威作福,那就首先让她的父亲不能在前朝翻云覆雨,让她的姑母太后无力在皇宫给她撑腰。等着,等着吧。

皇上回来了。

心沫看他脸色都黑了,却仍抱起自己,疲惫的笑着:“还是心沫最听朕的话,不给朕惹事。”

“皇上,心沫会在有生之年一直这样。”楚心沫还鼻塞着,起话也不清。

皇上有如下令般:“什么有生之年?心沫就这样与朕携手相伴,朕的一生都要见到你。”

楚心沫苦涩地笑:皇上,你这算圣旨吗?那么心沫会违背圣旨的。

如从前,皇上洗漱后,入睡了,在心沫旁边。

心沫看着很快如梦境的他,是想在梦里相会了吗?确实很久未入皇上的梦中了,那就随你的意吧。

梦境里,皇上很疲惫地靠着韩云端:“朕不想做皇上了,朕就在这梦里,与云端做鸳鸯。”

像喝醉了酒般。

韩云端也依着他的话:“好,云端就陪着皇上在梦里,不出梦境,做一对鸳鸯,凤凰。”

话是这么,可到了卯时,韩云端还是离开了皇上的梦境。皇上醒来,还是要起来,穿上龙袍,戴上平天冠,像平日那样去上朝。

梦,终归是梦。

下朝后,皇上与心沫去星河斋看望苏苏。

外向的苏苏很快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向皇上和心沫诉她愉快的心情:“皇上,贵妃,这星河斋比汀草轩大了两倍,还有个卧房,给延广,梦回的。我们母子三人就不用挤着了。现在,苏苏还要调养好身子,照顾好肚子里这新来的宝贝呢。皇上,你看苏苏,是不是又胖了许多?”

皇上看她这么开心,也驱散了心中一些阴霾,露出了笑容:“清纯愉悦的笑,从来就不会因胖瘦而丑陋。苏苏,你别多想,朕现在,最担心的,最惦记的,就是你呢。”

苏苏脸上一的满意:“皇上,那日,真把苏苏吓坏了,不过,好在我韩家祖籍蕴州,在江河之南,都会水性,延广就遗传了苏苏娘家的好水性,在听月池那冷水中也无恙。记得苏苏家五兄妹,从玩水。不过唯独我云端姐姐体质虚弱,受不得寒,家里没让她习水。”

苏苏介绍着自家的家族事,欢喜着延广的大难不死,却突然,不话了,双瞳剪水里渗出滴滴泪水,抿紧嘴唇,泪水滑过酒窝。

苏苏不顾有身孕,向皇上磕头哭泣:“皇上,苏苏错话了,请皇上责罚。”

楚心沫连忙去扶她起身,她不肯,等皇上悲痛:“苏苏,你的是真话,把自己都哭了,朕何须责备你?云端一事,再缅怀也是悲痛,我们以后念到她时,都笑着吧,她在地下才会心安。苏苏,你起身吧。”

苏苏这才站起,怪起了父母:“若当初爹娘让云端姐姐习水,或许就不会、、、、、、”

“苏苏,皇上不是了,以后念及云端的时候,要开心,这才是云端所想。你还哭,腹中的孩子也会随你哭,别让他也伤心了。”楚心沫垫起脚,抚摸着苏苏的背,心中有口难言:苏苏,姐姐在你身边,不哭了。

但皇上和苏苏还是难以释怀,星河斋沉浸在吊唁的气氛中。楚心沫不希望这样,就坐下,转移话题:“皇上,这星河斋是夜晚观看星星的极佳之处,所以得此名吧?”

“是的。”皇上在念着云端的思绪中回答。

苏苏不喜楚心沫这样避开云端,心里总会暗生不满。

“哇,那皇上岂不是可以每晚在此,与苏苏,带着延广、梦回一起观看北斗,南斗,银河,织女星,牛郎星了?那多好啊。”楚心沫一下子在窗户边跳着,看着外面,想要引出皇上和苏苏的悲伤。

“是的,不过,现在是冬天,想看星星,要等来年。”皇上依旧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