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妃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拉下脸,束起眉,重声:“周通乾,贵妃的身子是可以调理好的,可以为皇上续龙脉,你怎敢妄言?而今,如何调理好贵妃的身子,让她顺利怀上龙种,产下皇子,是后宫大事,你既通各种道行,那就必须想法让贵妃产下龙子。而不是在此叹息贵妃无法产下龙子!”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还请雍妃娘娘息怒。”周通乾连连磕头,猜想自己所,已符合了雍妃心愿,现在就看,楚心沫能否抵挡住雍妃的陷害了。

刚从雍妃的瞻钰殿出来不久,几日后,周通乾又被宣到了岑蔚殿,容妃没那么缓性子,一句话就问,贵妃的身体状况,与雍妃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语气,心思都被人轻易看出来了:她希望楚心沫生不了孩子。

这下,周通乾就可明白地告诉她:楚贵妃难顺利产下龙子。

容妃还笑了一下,但立马端正了自己的态度:“那实在太可惜了,只望有灵丹妙药能让贵妃的身子康健,顺利产下皇家的嫡长子。”

周通乾叹口气出了岑蔚殿,想休息一下,琢磨着将这几天的事告诉楚心沫,但徐太后的宣旨又来了。

他就奉旨进了徐太后的建安宫。进去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全身紧缩了一下,想到以前那个御道知天音,就是因伺候徐太后,而后被皇上以“偷盗”之罪处死。

他更胆寒了:不祥的预感,这里还是不来为妙。但太后的宣召已下,自己是躲不过了。

建安宫里,徐太后对周通乾的表情是利诱并威胁:你干就有赏,不干就死!

但是,徐太后的言辞中,还是很有礼的,这样就更令周通乾胆寒。

“哀家也略懂一些道术,周半仙,相信你也听过后宫妖妃一。这妖妃是谁,你心里也清楚,你作为宫中御道,应该明白,除去这妖妃,是在帮哀家,也是在帮皇上,更是在帮天下黎民。你可知哀家的意思?”徐太后像是话里有话的样子,但实际已把任务交代清楚了: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奴才遵命。”周通乾先应着,走出建安宫,觉得脚步哆嗦。

徐太后是令他即刻除去楚心沫,以他的道行,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出道前,师傅有令:修道之人,不可对凡人下手。

虽楚心沫是凡人,但她魂体不合,明显,她体内的魂魄不是凡人,是个鬼魂,那这个鬼魂是除还是不除呢?

想到自己刚接任御道一职时,楚贵妃就宣召了自己,明了前任御道知天音的大逆不道,害人害己,望自己不要步知天音的后尘。

在自己的居所,周通乾想了很久,他去请求面见楚贵妃,像徐太后的意思一样,去除去她。

于是,在贻福殿前殿,楚心沫坐在主座上,听听这个御道要对自己什么。

“奴才叩见贵妃娘娘。”周通乾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意思,眼里闪光,但楚心沫还未看出来。

她只是觉得奇怪:周通乾早就看出我魂体不合,一直也没在宫中宣扬此事,为何今日特意来请见?

“周通乾,你有何事,要求见本宫?”楚心沫端坐着问他。

周通乾跪着,直立身子,已没有下人的奴颜婢膝样,而是男子汉的面对楚心沫:“奴才特意来向贵妃问安。自贵妃入住贻福殿以来,皇宫相安无事,稳妥有须,这是贵妃管理有度。”

“周通乾,本宫猜想,你特意来求见,不是为了拍马屁吧?况且,本宫,也没你地那么有能耐。这后宫的管理,还有赖太后呢,怎么将高帽子都戴到本宫头上了?”楚心沫不想多些没用的话,就直问他想要什么。

周通乾也不愿多费口舌,就沉重一闭眼,缓慢睁眼道:“贵妃娘娘助皇上福泽天下,即使遇天降灾星也可否极泰来。”

楚心沫眼神中的紧张是都看得见的,不过下人们都认为那是对周通乾话无礼的不满。

“大胆周通乾,竟敢在贵妃娘娘面前什么天降灾星!”晚春指责他。

“晚春,别多言。周半仙自由他的意思。”楚心沫定下神色,稳住情绪:“周半仙,你刚才虽提到天降灾星,但也是祝福本宫能助皇上灭绝灾星。本宫恕你无罪。”

楚心沫与他眼神想对,觉得周通乾已知道自己是灾星转世,可为什么周通乾大胆出,而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惊恐呢?这真是奇怪。

且听周通乾再:“贵妃娘娘,奴才家住京城东侧乾州原安县,有幸入宫任御道一职,是奴才的毕生荣幸。”

楚心沫觉得周通乾的越来越让人费解:他为何要强调他自己的祖籍和家眷呢?

“乾州,那是京城的东侧守护之地,兵家重镇,不错。”楚心沫只是敷衍着,她感到,周通乾似有不得已的事,不出口,想要暗示些什么。可楚心沫一时也想不出周通乾到底要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