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河斋里,苏苏无趣地躺着。太医在给她把脉之后,向皇上禀告:“皇上,苏昭仪的脉相稳定,但不如第一胎康健,这恐怕与情绪有关。”

太医下去。皇上摸着她的头,隐忍着痛:“刚才怎么那么傻?事情没有弄清楚就拿出了匕首。朕给你匕首是防身用的,不是用来寻死的。苏苏,朕再一遍,你若不保好朕的皇子,朕不会喜欢你了。”皇上轻抚着她的肚子。

楚心沫看苏苏有些烦,也想到最近针对她的事,实在太多了,太刺激了,就忧愁着:“苏苏自有这第二胎来,遭到的嫉妒可不少。首先,延广被劫那一次,差就要了苏苏的命,随之,梦回公主被毒成呆傻。苏苏怎会不心痛?今日,又有人这般诋毁苏苏的名誉。我想,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苏苏一向坚强无惧,怎么现在会如此害怕呢?还动不动就拿出匕首来。苏苏,朕现在就可以惩罚你。”皇上是这样,实际也是在逗她开心。

可苏苏开心不起来。楚心沫出她的心绪不宁:“苏苏,你记着,像今日这样的事,或许还有。其实,今日,皇上和本宫都是相信你的,只是想审问出徐琼的罪行。但你,不可以死明志,这是愚蠢的做法。苏苏,什么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即使今日,皇上和本宫都不信你,你也要坚强自己的信仰,是清白就是清白,谁都无法污蔑你。知道吗?”

楚心沫对苏苏有又急又气,急她不懂保护自己,气她不懂面对宫廷争斗。

“谢谢贵妃娘娘教导,臣妾明白了。”苏苏泛白的脸和嘴唇微微动着,并松开了楚心沫的手。

楚心沫知道了:苏苏最不宁的事,就是害怕三皇子被夺走。可是我不会劝导苏苏,此事,要让她自己明白,用她自己的双眼去看清人心。她的一事还很长,我不可能凡事为她做好了。

楚心沫让皇上留下陪伴情绪不稳的苏苏,自己离开了星河斋。不过感觉奇怪:那种感觉,嫉妒苏苏的感觉,没有皇上陪伴而孤独的感觉越来越少。

“苏苏她应该没大碍,会很快恢复。”温润如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

这突然的声音没有吓到楚心沫,她已习惯了,不过却赶他走:“慎觉,苏苏是我的妹妹,有我在,她肯定没事。你不必再多此一举。麻烦你,走开吧。”

慎觉是个知趣的人,他会很快走开,但走之前,对心沫:“我知道,苏苏若不安全,你无法放心安睡,所以想确定一下。”

“慎觉仙人,你不是有法术吗?完全可以靠你的法力来知晓苏苏的状况。”楚心沫对他很烦人地叹气:“现在确定好了,苏苏没事,你可以走了。”

“好。”慎觉没有一脾气,与今日呵斥徐琼的那个慎觉就像两个人。或许,这没有脾气,只是对楚心沫而言吧。

瞬间,楚心沫又觉得,泛起一股孤独寂寞的感觉,肯能又要难眠了。不管如何难眠,帮皇上处理所有的琐事要紧。

这是楚心沫的想法。如今,苏苏在养胎,不能去东宸殿给皇上磨墨了,楚心沫就重新代了此任务。

也正好,趁此时,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将韩丞相和徐尚书这两大党派逐一拉下马。

东宸殿里,皇上很累,眼睛都红肿了,呵欠连连,着:“心沫,朕困了,先伏案歇歇,你也休息一下。”着就睡了。

楚心沫给皇上披上外套。正好,此时,去翻阅那些没有批阅的奏章。

心沫阅读的速度极快,这是她平时训练出来的,只要看了奏章前几句,就大概知道整本奏章要什么了。

这般神速,她很快找到一份,不是很严重的奏章:“臣史步蟾状告吏部右侍郎韩子辅收贿索贿,卖官鬻爵,其罪行如下:吏部右郎中马元标,兵部监军赵慕,工部左侍郎吴台,刑部员外郎刘阶,祥州府旬阳知县邹奎,沐州府风门知县邓达,均行贿于韩子辅得官衔,钱财各位白银两百万,一百万,田亩一万亩,三千亩,四千亩。此等人,皆属不良之人,司吏部职者,未曾读儒学,司兵部职者,未曾阅兵法,司刑部职者,不知定罪量刑查案,司工部职者,不工五行之其一,司地方职者,不善管制民生,民事。皆为腐朽食禄之辈。韩子辅为将巨额贿赂掩人耳目,于沧州府购置良田百万顷,均记于其母徐氏名下。

皇上,韩子辅贪墨之人,欲壑难填,卖官之滥,滥不可言。若不惩治,朝中此行将盛行成风,届时,后果不堪设想。臣跪请皇上处置韩子辅。

史步蟾跪奏。”

楚心沫将奏章收好,心中都在发抖:这还得了?像右侍郎这样的三品官员都可以被韩子辅当作买卖的物品。那么假以时日,整个朝廷的官职都可被他韩子辅买卖了。卖官鬻爵是死罪。可是,如果现在皇上将韩子辅下狱,那么他的父亲韩丞相凭借可敌国的实力,仍可以救韩子辅出来,多把韩子辅革职了,而韩丞相不会收到多大影响。那么,就让韩子辅再逍遥一阵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