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雨青不明白,关于丫环这事,是郑飞黄心中在纠结,他不愿派个丫环去照顾这个怀着自己孙子的心仪之人。而大夫人也是瞧不起秦雨青的,所以丫环是没得谈的。至于二夫人,更是说不上话。

秦雨青不再为这点小事悲忧,继续自己的先下手为强:将剩下的红花熬成一碗红花汤,倒进郑安刚刚端来的阿胶红糖红枣汤中。她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留下的那一半是做证据用的,嫁祸给郑飞黄和三夫人。谁让郑飞黄害自己失去妹妹,三夫人又要对自己下狠手呢?一对恶毒夫妇。

有破血之效的红花果然厉害,半个时辰后,秦雨青就肚子疼得不行,但旁边没人候着,她只好呼叫外面的郑安:“郑安,郑安!”

郑安进来,见秦雨青神色痛苦,忙问:“秦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郑安,我肚子疼得厉害,怕这孩子有事,麻烦你帮我去请大夫,另外,叫人请大夫人和二夫人来。”秦雨青请大夫人和二夫人是有原因的:让她们做人证。

很快大夫来了,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来了,郑安还把郑明俨从学堂中请回来了。郑飞黄怕自己的孙子有意外,更怕秦雨青有事,在三夫人的跟随下,来到了郑明俨的住处。这些天,三夫人常在郑飞黄侧,为秦雨青说话。

大夫看秦雨青痛的样子,问:“你刚才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吗?”

秦雨青痛得厉害,说不出话,指指桌上的阿胶红糖红枣汤。郑明俨在旁边心急如焚:“雨青,你怎么了?别怕,我在这。”

大夫闻了闻那碗阿胶红糖红枣汤,脸色大变:“这里面有红花,是要滑胎的。大少奶奶,是谁给你放的红花?”

秦雨青挤出点力气:“不知道。”

郑飞黄和三夫人开始惊慌失色了。

大夫人说:“大夫,你别管红花是谁放的,看看孕妇和胎儿如何?”

大夫把脉后说:“大幸啊,大少奶奶体质好,胎儿健壮,而且这下毒之人不懂药理,红花与这滋阴补血的阿胶、红糖、红枣均相克,完全削弱了红花的破血滑胎之毒。胎儿无恙,孕妇亦无恙。待疼痛过后,给孕妇喝些猪肝汤,猪血汤,身体便可慢慢恢复。”

二夫人双手合十:“谢老天爷,保住我的孙儿。”

郑飞黄也舒了一口气。大夫人却在想:是谁给秦雨青下毒的呢?虽然我不喜欢此女,但明俨的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

郑明俨高兴地要喜极而泣了:“雨青,你听到没有?大夫说,我们的孩子没事。郑安,赏大夫。”“谢大少爷。”

秦雨青并不开心:本来是要借此机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这时,大夫要走了,看见郑飞黄也在,想上前说好话讨赏:“小的见过郑老爷。诶,这位夫人,您身上有股奇香,甚是好闻。不对,是红花,红花的味道。”

感冒了的三夫人也闻不到身上的红花味道:“大夫,你说话要有证据,我从来没有吃过红花,更没有买过,怎么会有那味道。”说话间,三夫人一挥袖,里面的红花撒落一地。

大夫惊吓地说:“这位夫人,您袖子里全是红花,难怪这么重的红花味。”大夫心中想着肯定是大家族内部暗算,也不敢要赏了,赶紧走吧,脱离干系。

这下,所有人都认为是三夫人下毒,想打掉秦雨青腹中的孩子,三夫人百口莫辩。

郑明俨死死地盯着三夫人,走过去,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三娘,雨青到底怎么对不住你了,我又如何惹你不开心了,你下这么恶毒的手来对付她和她的胎儿?”

郑明俨说得飙泪了,郑飞黄从未见过大儿子这样恶狠地对长辈说话,可物证在此,自己也无法强势辩驳。

三夫人想为自己洗脱:“明俨,这碗阿胶红糖红枣汤是我经过老爷的同意才送给秦姑娘吃的,没想到会有红花在里面。”

“爹,是你吗?我知道你不喜欢雨青,可我一再说,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就是不认呢?要是今日孩子有恙,雨青寻死,明俨也就跟着去了。”郑明俨说得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