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玄色衣裳,都没有张信此刻的脸色黑,他快气死了都,这柳家人怎么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太讨厌了!

头一回听说张信纳有一个妾,莉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张信从不对她说谎,所以她将信将疑,不过她不想再谈下去了,表情淡下来说道:“你们有家事要谈,我就不多打扰了,回见。”

“我跟她不是一家人!没什么好谈的!”张信迅速澄清自己,把林玉瑶气哭了,她咬着嘴唇望着他流眼泪,好像她是被无情抛弃了一般。

张信的举动确实让莉娘心里舒服了些,她离开的时候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这叫张信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直到看不见莉娘的背影,他才回到男客那边,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柳玉瑶一眼。

他走进花厅,发现蒙亲王身边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穿戴南诏国的民族服饰,这么凉快的天气竟还露着胳膊大腿,小麦色的皮肤,浓眉大眼,身材火辣,头发上插有几支鲜艳的羽毛,脖子上戴着大大的银项圈,小臂上还有神秘的刺青。

花厅里的年轻人不多,可现在也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大臣明里暗里盯着人家,张信也在看,却有不同一般的感受,这俩人身上的煞气很重,目光也是阴森森的不怀好意,手上应该不止一条人命,也许这就是情报上所提到的南诏王室供奉的武林高手。

张信若无其事回到座位上,这一桌都是中军都督府中就职的将领,因着武官在大乾朝不得势,将军们在这种社交场合都非常低调,几人小声交谈,随意吃喝,尽量不给刚刚走上要职的雷猛惹麻烦。

偏偏有时流年不利,你不找麻烦,麻烦却是要来找你的。

那个南诏姑娘径直走到张信旁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跟着她过来的鸿胪寺翻译官翻译道:“你就是张信?听说你很厉害,杀得戎狄屁滚尿流,我,善珠,要和你比武,就在外面的擂台上。”

周围一片咳嗽声、吸气声,翻译官也很尴尬很震惊,这姑娘真放得开,说话也真粗俗。

“没文化真可怕,外面那叫戏台,不是擂台。”张信用眼角斜视着善珠,他镇静得很,早晚都得打一场,早点打完还省事了。

同桌的将军们都着急起来,张信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们都是知情人,现在和人比武不是找死吗?敢当众挑战的就不可能有善茬儿!个人事小,可这关系着大乾的脸面!

翻译官把张信的话翻给善珠听,然而她并没有生气,倒像是有点害羞?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大人们眨巴眨巴眼睛,好像看出点什么来了,啧,这南诏小妞口味真重啊……

善珠停了一会,又重复了她的挑战,不管是戏台还是擂台,她就是想和张信打一场。

张信看向雷猛这桌,良王和蒙亲王都在这里,这要与外国人打架,还得上官批准才行啊,薜都督一向除了宫宴之外不参加社交活动,张信只能向他的直属上官雷猛,还有总管南诏使团接待的良王请示。

雷猛没有作声,也在考虑张信的伤势能不能赢,杨超群跳起来道:“我和你打!”

另一名南诏小伙拦住杨超群,那话翻译过来是说:“你的对手是我!善诺!不是我妹妹!”

“南诏是连名制,这对兄妹会有这么奇怪的姓氏,是因为他们的父名的最后一个字是善。”良王抛书袋了,笑眯眯的,大人们觉得这笑容辣眼睛,都哦了声,并没有人附和。

良王略尴尬,对雷猛道:“总是听这些丝竹之音,未免太过单调,不如,就让他们上去玩一玩?”

雷猛眼睛里冒火花了,玩你妹啊!你到底是哪一国的啊?不知道张家小子有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