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了庄子,还顺带收了个徒弟,而且这个师傅今年才是十六岁,张乙和侍卫们都觉得这个事情不怎么靠谱,张纺找到张乙,想和他一起去劝劝夫人。

“别是夫人被那姓杨的下人骗了吧?”张纺说道。

“夫人会被人骗?那不可能!”张乙用上很确定的语气,“虽然兄弟我也想不通夫人此举的用意,但夫人向来深谋远虑,绝不会轻易被人摆布,也不会做无用功,且等着看吧,也许那杨三醒真是个习武天才也说不定。”

原本莉娘给杨三儿赐名三喜,后又觉得三醒更好,以后叫他每日三醒其身,不要走前辈的老路死路。

杨三醒懵懵懂懂,在杨庄头引导下给莉娘磕了三个响头,这拜师一事便定下来。

要按照杨庄头的意思,最好这回就让杨三醒跟着回府,他怕自己养不好啊,再说孩子的出身也吓人,他怕出事啊,能把这个包袱甩给主子,这多好啊。

其实莉娘也怕杨庄头一家把孩子养歪了,只是今日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她才说六岁以后再带到府里去。

她心里想好了,别说六岁了,就是四岁她都等不得,到了夏天,风声不紧了她就会把孩子接走。

离开清河庄之前,莉娘走进杨庄头的家,施展了催眠术,让他们忘却杨三醒的出身来历,只记得这个孩子是杨嫂在主家那里当厨娘时生的,后来那府里出了事才抱着孩子回来。

杨嫂抱孩子回来的时候,对佃农们也是这个说辞,至今佃农们都还在怀疑这个孩子不是杨庄头的骨肉,是杨嫂和别人借的种,但三年前确实有消息称杨嫂在外面生了个男娃,而且杨庄头也没有头顶变绿的烦恼,佃农们这才将心思收起来,只在底下暗搓搓的议论几句。

莉娘单独询问了杨嫂,得知她真的在三年前生过一个儿子,与她主子生产的时间差不多,可惜她的幺儿子在月子里得病夭折,后来便当了杨三醒的奶娘,她将之视为己出。

或许正因如此,那家人才会在起事之前,让杨嫂把杨三醒带回庄子,想着万一事情不成,也有个种子留下来。

清河庄事毕,莉娘再也不耽搁,带着人马立刻离庄,昨天说好了要去接春花,莉娘决定按照计划行事,路上再随机应变吧。

张甲一直也没有消息传来,张乙都快急疯了,出了清河庄他就向莉娘请命,要先走一步打前站,探一探前面的情况。

张纺说:“一边呆着去,去庄子你可以打前站,探路侦查,那是咱哥们的事情。”

“你们两个都不要争,这个探路谁都不许去,咱们本来人就不多,此时更该抱成团,以免让人钻了空子各个击破。”莉娘蒙着面纱端坐车中,窗帘卷起,她淡定地望向前方,“全速前进,不会有事的。”

要有事也是别人有事!

从清河庄往回走,大约二十里的样子经过新柳庄,在这中间,只有一个地方适合打埋伏,那地方叫双龙坳,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道路两边山高林深,容易藏人。

张乙和张纺都不错,很有危机意识,快到那个双龙坳的时候,他们还把车马停下来稍作休息调整,张纺向莉娘请示:“夫人,前面就到双龙坳,方才发现有人探头探脑,要有事估计就是那个长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