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芷静整个人压了下去,萧厚猝不及防,只能伸出手接住她。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触碰她,但是每一次他都觉得手下的肌肤很烫人,心律忽然加快。

头晕目眩过后,她发现自己以着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

软软的香香的,她居然可耻的觉得躺在他身上好舒服。

“摸够了?”

就在她花痴病犯了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隐忍的声音。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正按在他的胸膛上,然后到处戳戳点点捏捏。

“咳咳——”她立即从他身上爬起来,连看他都不敢,飞快寻找起那个香在哪里。

刚才被她砸的那一下太突然了,萧厚扶着自己的肩膀站了起来,果然遇到她准没好事。

活动了下四肢后,抬眼便看到她拿着一炷香不知所措,他不由自已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径直走到她身边,拿过她的香,并掏出袖子里的火折子。

“笨死了,不会找我帮忙吗?”

将香点燃重新塞回她的手时,萧厚已经忍不住吐槽她了。

她欲哭无泪地握着香,心里腹诽着,这不是怕你嫌弃我烦吗?

萧厚站在她的身侧,转眸便可以看到她认真的侧颜,心中的烦躁也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开口。

“我的母亲以前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当年京都有名的才貌兼备的女子,后来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因为被人栽赃陷害与敌国勾结,满门被抄,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入宫为奴,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进的宫,以着罪臣之女的身份,后来因为得到了父皇宠幸,才有了我的存在,只是她在宫中只熬了六年,便被人毒害了。”

平静无波的语气,平白直叙这么一桩人生惨案,没有过多的情绪,却让庞芷静听得心里一阵阵难受。

在那些没有提及到的时间里,他一定过得很艰辛。

母亲是罪臣之女,那么在宫中肯定享受不到好的待遇,更何况她一早便听说了,他自小不受宠,可以想象年幼丧母,在那冷冰冰的皇宫里,人微言轻,宫人捧高踩低,他的日子会有多艰难?

可是他说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提及那段过往。

人疼到麻木的时候,就不会喊痛。

静默的时候,感觉到她眼里浓浓的怜意,萧厚微微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将这些事告诉她,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多苦多累多恨的日子他已经熬过去了,不需要有人同情,如今他就是带着复仇的目的活着。

只是,旁边这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利益场上的萍水相逢,他如此算计过她,她还会对他投以真诚的怜惜,让他有些意外,可是具体原因,他不想深究下去。

因为如今,没有什么比他复仇更重要的。

“上香吧。”他移开视线,淡淡道。

庞芷静收起情绪点了点头,然后面朝墓碑,恭敬地拿着香,心里默默想着。

洛阿姨,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从萧厚这样臭屁又冷漠的人身上,都一直能够感觉到他对您的尊敬和爱意,想来您一定是个温柔的女子,很可惜没有机会见到您了,但是我很感激上天让我遇到他,也感激您,我庞芷静保证,只要还在西轩京都的一天,就会好好陪着他,不让他孤单,愿您在天上安息。

萧厚站在她身边,将她虔诚祈祷的样子纳入眼睛,眼底浮起一抹暖意,然后他转眸看向墓碑,目光转为温柔。

母亲,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姑娘,她叫庞芷静,很有可能就是和你儿子共度今生的人,虽然她很傻很天真,时不时给我惹麻烦,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您在地下可以放心了。

这边庞芷静已经把香插上香炉了,准备重新坐回刚才的地方时,手里突然被塞了一东西。

她低头一看,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镰、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