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萧遥毫不自知地晃了晃酒壶,询证道,“我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萧厚露出阴森森牙齿,“二哥啊,以后有些话还是憋着好,否则——”

那否则后的字眼被藏得好好的,却无端地让萧遥感觉到背脊后凉飕飕的,他咽了下口水,完蛋了,这三弟怎么和大哥一样,老爱唬人?

但是这时候,他得重拾但哥哥的气场,重重拍了拍桌子,“人呢!人呢!都去哪了!酒杯,菜呢?”

老管家哆了个嗦,他们被殃及池鱼了。

“来了来了——”

不消一会,石桌上就已经摆满了菜肴,萧遥满意地点点头,“你这王府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是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萧厚不置可否,倒是一旁的老管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爷总算不找茬了。

此时一满满的酒杯就递到了萧厚面前,手的尽头,萧遥笑得爽朗,“试试,皇嫂手下人酿的,市面上的那些歪瓜裂枣根本就比不了!”

萧厚也不推辞,接过杯子和他碰了下就一饮而尽,倒是萧遥拿着杯子打量着他,他浅浅笑道,“有问题?”

“你果然真的是被伤的很深,哎,这酒虽然喝起来不浓烈,但是后劲却很强,我知道你也是个会品酒的,莫不是你想借酒浇愁,应该慢条斯理地品着,才符合你这个风雅之士的称谓。”

面对萧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捅刀,老管家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块抹布就一把将这位爷给捂住。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要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然而萧厚仿佛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兄弟,哪里有伤疤就往哪里捅的性子,眼皮都没掀,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声音仍旧是那般温雅,“名声好评,不过是身外之物,何必为这些东西所累,活得不痛快,也不自在,我以为二哥应该比我更懂这个理。”

“我自然是懂这个理,只是觉得——”萧遥说到这里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去完美阐述心里的意思。

萧厚喝下一口,接过话道,“只是觉得我们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对对,只是没想到我们那么契合,原以为大皇兄那人也是和我不合拍的,没想到到头来,我们三个倒是有很多相像的,真是让人惊喜!说什么也得庆贺一下!”说着萧遥就举起酒杯敬他。

萧厚抬手与他轻碰了下,两人仰头饮下,有些时候,好酒不是用来细品的,而是用来舒心畅快的。

“三弟,跟哥哥说说,你的心中白月光是个怎么样的人,能够让你这样念念不忘?”萧遥摇着手中酒杯,看着里面波光荡漾的酒水,仿佛无心地问道。

您咋哪壶不提提哪壶?老管家觉得小心脏受不住了,吩咐底下的人好好伺候着,自己一摇三叹就走了,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把一把老骨头交代在这里了。

萧厚没有动怒,也没有露出悲伤情绪,目光越过庭院,看向星光摇曳的夜空,眼底柔和,“是个调皮爱闯祸,无时无刻不让人头疼的小无赖,不温柔,不懂得善解人意,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做错事了会撒娇蒙混过关,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害,但实际上鬼灵精得很。”

萧遥愣了愣,说了这么多缺点,咋感觉像是宠溺多过于头疼?温柔多过于抱怨?只是听起来,让人完全想不到,他这个风月无边的弟弟会喜欢上这样类型的姑娘。

就在这时,他听到萧厚饮过一杯后,放轻声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