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再微笑,道:“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规距,可是大家都能谨守一个原则。自食其力。”

“不仅仅是你们这里,世上任何地方的人都要遵守这个原则。”苏阳说。

小老头点点头,解释道:“这里有世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厨子,无论哪一种享受都是第一流的,所以要huā的钱也是第一流的,没点本事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今天你当然是客人,只要不去跟他们赌,完全用不着一文钱。”

今天是客人,明天呢?不跟他们赌?为什么苏阳听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反而是怂恿自己去跟他们赌?

“我当然不赌,我只看看。”

小老头道:“无论你看也好,赌也罢,一定要小心沙曼。”

苏阳道:“就是刚才来借钱的那个?”

小老头笑道:“对,你当然能看得出来,她也是最漂亮的那个,这已经足够危险。”

苏阳笑道:“这样的危险我倒是希望可以每天都遇到。”

苏阳走到水阁里的时候,桌上堆满了金珠和银票,沙曼的面前堆得最多。

赌得果然简单而痛快,只用三粒殿子,点数相同的豹子通杀,剩下就比大小,很简单,赌本也huā的很快。

苏阳背着手站在旁边看,赌桌上的人自顾自的赌钱,好像根本没发现多了一个人,没多久已经有上万两银子易主。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对于赌钱并不jīng通,至少是很老实,没有任何人使用技巧,完全就是晃骰钟,靠运气,如果这时候有个稍微拥有点技巧的人出手,想必很轻松就能横扫这个赌局。

沙曼又赢了一把,她面前的银票已经超过了她找小老头借的一倍还要有余,这时候她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苏阳,问:“你不赌?”

“不赌。我既没有赌本,也不想赌。”苏阳说。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沙曼问。

“我等人。”

沙曼并没有问他等谁,而是推过去一叠银票:“等人的时候也是可以赌一赌的,这点钱算我借给你。”

苏阳看了一眼,然后升出一根手指,把银票原封不动的推了回去,摇头道:“我说了不赌,就是不赌,送给我我也不赌。”

沙曼笑了:“你应该能看出来,赌局很公平,没有人使诈。但你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当然能看出来赌局公平,可越是公平,我就越怕我自己会忍不住使诈。”苏阳道。

说道使诈两个字,赌局上的几个人眼神都纷纷朝苏阳飘过来,这时候他们的眼神本应该盯着筛子才对。

“你既然准备使诈,就不应该说出来。”

说话的这人满头白发,道貌岸然,穿了一件青布长衫,看来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一直规规矩矩坐在苏阳对面,他的手枯瘦蜡黄,留着一寸多长的指甲。

苏阳说:“当然要说出来。指刀的功夫江湖里已经失传很久了,如果我使诈,这十根指甲说不定就会弹到我的脸上了。”

老学究笑了笑,手指一弹,卷成一圈的指甲立刻崩的笔直,晶莹坚白,闪闪发光,就像是刀锋一样。

“你能认得指刀,当然不会不认得化骨绵掌。”

这次说话的是个小胡子,一双手本来按在桌上,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只听‘卜‘的一声,两块掌形的木板落在地上,他的一双手竟嵌入桌面。

“在桌上印出掌印并不算太难。”苏阳朝地上两块掌形木板吹了口气,落在地上的那块木板,竟变成了一丝丝的棉絮,眨眼就被风吹走。

绵掌是武当绝技,内家正宗,可是绵掌上面再加上化骨二字,就大大不同了。

这种掌力不但yīn毒可怕,而且非常难练,练成之后,一掌打在人身上,被打得人浑如不觉,可是两个时辰后掌力发作,全身骨头就会变得其软如绵,就算神仙也万万救不活。

苏阳笑道:“自从昔年独闯星宿海、夜入朝天宫、力杀黄都教大喇嘛的化骨仙人故去后,江湖中就已没有再出现过这种掌力,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这都是些小玩意,不值一笑,所以我们很少用。”小胡子笑嘻嘻的说:“可是如果有谁想要在赌局中使诈的话,这些不值一笑的小玩意也只能用一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