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原为督察院左都御史。

燕国永建十五年七月,元和皇驾崩,帝七子陈泓继位,改元顺和。

白崇作为陈泓第一近臣,又在新帝即位之初立下大功,故被赐护国公位,世袭罔替。

他本人爹娘早亡,家中长辈唯剩祖母白王氏,更被全家尊称为一声老祖宗。

而白季辰的娘名唤林芝,是当年白王氏亲自给白崇挑的人。

奈何当时白崇与现任正室白萧氏正情意缠绵,难舍难分。

白王氏便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强行拆散。

总而言之就是一出狗血苦情剧。

最终情感动天,白萧氏喜气洋洋的进门做了正室,林芝则屈居偏房做了妾。

白王氏始终觉得对不起林芝,三番五次的游说孙子为林芝抬位做平妻。

扯来扯去好几年,白崇也是哼哼呀呀的将“拖”字诀进行到底。

结果林芝到死都只能是个偏房,白季辰撑死也只能是个庶子。

白季辰自顾自的想着,那边白王氏祖孙俩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你心里有气有本事冲着我老婆子来,拿孩子撒气你还算什么男人。”

白王氏狠狠地瞪了白崇一眼,一手搂着白季辰的后背轻轻拍着安抚,生怕曾孙儿受委屈。

“我什么时候拿他撒气了?是他自己不争气不学好,我何时故意难为过他。”

老太太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白崇指着小儿子,气的手直发抖。

白季辰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看着祖孙俩斗嘴。

“林芝从嫁过来,我除了未抬她为平妻,其余自问我白崇从未屈待过她,如今又何故对季辰发难。”

白王氏依旧用“你就是欺负我孙子了”的眼神谴责白崇。

“当初你若听我的话将林芝抬为平妻,如今季辰又何故只能是庶子,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我……”所有话被噎回了肚子里,白崇觉的跟老祖宗压根讲不通道理,心眼儿都快偏到胳肢窝了。

屋中暂归平静,外头太阳已经升起,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被散成雾蒙蒙的一片。

白季辰无聊的将一只手偷偷伸到阳光下,握了握拳有缓缓展开。

暖暖的很惬意,白季辰舒服的眯起眼睛。

祖孙俩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注意问题核心却置身事外的白季辰。

白崇无奈扶额:“老祖宗,季辰在外面是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二十五了,给他说了多少门亲,不是嫌这个就是嫌那个,我又说过什么?”

“我心中有人。”白王氏刚想反驳,便听到一直沉默的白季辰突然说话。

刚刚还跟斗鸡似的祖孙俩都愣怔了一下。

听到自己孙儿心中已有佳人,白王氏当下便笑眯了眼,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曾孙儿身上。

“跟祖奶奶说说,看上哪家姑娘了?”

白崇瞪着白季辰,也顺着话茬接了一句:“有人就好办,只要能收了你的心,哪家姑娘你说,爹八抬大轿给你请回来。”

白季辰收回晒的暖洋洋的手,撇撇嘴继续垂头不语。

在哪?他哪知道自己媳妇如今躲到了哪里,都快掘地三尺了,到如今愣是没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