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暖人的热浪迎面扑来。

屋子早已被炭盆烘烤的温热适宜,让顾思田整个心都跟着软了一下。

格局跟正房一样,里外两间。外间书房,里间卧房。

淡淡的檀木香气充斥在身旁,正中一张黄花梨条案与背墙的同料贮书架相互辉映。

条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同白季辰书房里的有异曲同工之处却更显小巧精致,显然是给女子使用的。

甚至在右手旁还有一把白玉小算盘,通体润白剔透精巧非凡,算盘侧身还有一个小如意耳朵,耳朵上一颗红色珊瑚珠,一碰便滴溜溜的转。

就连红木圈椅上厚实的软垫靠背都早已备好。

转头去望内室,却被一个置物架挡的严严实实,架子上被各种玉器花瓶摆的满满当当。

顾思田伸手摸了摸,其实都不用摸,她是识货的,光用看就知道这一架子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

光是那最小的雕花玉瓶就何止千金,这手笔放在这屋子里未免大了些。

白季辰这算什么?炫富?

顾思田撇撇嘴,其实心中稀罕的紧,她不爱别的,就爱钱。

看着这一架子的东西就跟闪亮亮的银子在眼前晃一样,可一想到这是某人搬来向她炫耀的,顾思田心中就不免呕的慌。

绕过置物架,内室被一顶厚重的月白色布幔同书房相隔,此刻布幔被金钩挂在门关两侧。

镂空雕花木床上被褥俱全,而且是她喜爱的藕色配栀子花样的,就连床幔的薄纱都是淡淡的水粉色。

床头迎着窗户的方向摆着木质梳妆台,此刻梳妆台的铜镜里正映出了她一张满含笑意的脸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对望。

冬日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反射在铜镜上都是一层雾蒙蒙的金色光晕。

手指轻轻在梳妆台上划过,顾思田淡淡的说了句:“让你家主子费心了。”

祁虎等的就是这句话,总算如释重负的应道:“只要娘子满意便好。”

伸手拿起放在左侧的牛角梳子细细端详,这屋子是完全依着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就连她梳头习惯用左手都在白季辰知晓的范围之内。

望着躲在这深宅之内的别院,这果真是要“金屋藏娇”了啊。

顾思田眯着眼睛把弄着梳子,有些心不在焉。

将卫陵安排在了东厢,柳枝儿和秀儿住在西厢,屋子大了两个人也能住的开了。

绕着顾思田住的小院好几圈,原本还嘟着嘴的柳枝儿总算露出了笑模样,这会儿别说住西厢了,就是住倒座房都行。

倒座房是专给下人住的,白季辰没有安排任何下人,还是原来在绵城留下的人手,全部都一股脑的又塞进了束阳。

对于白季辰给她安排的地方,顾思田没有任何异议,房间舒适,而且她确实喜静。

她自己明白自己身份敏感,所以就算是白季辰真把她“藏”了,她也觉的无所谓,有人在前面给她顶雷再好不过。

顾思田在这里住了三天仍没见到白季辰,每次问祁虎,他只说忙。

至于忙什么,谁知道呢?

肚子沉,夜里顾思田睡不安稳,每次翻身也总是跟搬家一样,托着肚子慢慢固蛹。